尼克另一隻手使勁地去揪黑狗的後頸皮,企圖讓它松口。
或許是尼克大力的拉扯讓黑狗吃痛,它松開了嘴。Nick捂住流滿鮮血的右手,黑狗嘗到鮮血的滋味後顯得更加興奮了。它呲着滴血的牙即将發起第二次進攻,尼克見黑狗依舊要朝自己撲過來,這次它似乎瞄準的似乎是自己的脖子!
尼克可不想成為不久前那隻被黑狗一擊斃命的野貓,野貓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隐匿在黑暗中的野獸咬穿了脖頸。
男孩的書包早就被扔到了一邊,沒辦法攻擊也沒辦法防禦,背着隻會是累贅。
野獸般的黑狗再次發起了攻擊,這次又是噗呲一聲,皮肉綻開的聲音。但這次皮肉綻開、血流如注的卻是黑狗。
它的脖子上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尼克滿手鮮血的握着一個玻璃碎片。這是他在慌忙之中随手抄起的東西。甚至都還沒看清是什麼,想也沒想就直接劃在了黑狗的脖子上。碎片劃破黑狗脖頸的同時也劃破了尼克的手。
黑狗的身體猶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了下去,喉嚨裡依舊發着呼噜呼噜的聲音。鮮紅的血液噴了老遠,讓這條昏暗的巷子宛如一場兇殺案現場。
但事實也基本差不多了,黑狗不死,那今天像洩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的就一定會是尼克。那黑狗的模樣看起來可不像是會給獵物留下全屍的。
尼克的心裡突然産生了一股濃烈的憤怒和怨恨。手上的鮮血和痛意如同催化劑般将内心的怒火實質化——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隻狗都可以欺負我!
“Pussy!”瑞諷刺的話環繞在耳邊,他那張令人惡心的臉浮現在倒下的黑狗身上。
尼克劇烈地喘着粗氣,他咬着牙走到黑狗身邊。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尼克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用玻璃碎片發了瘋一般在已經倒下的黑狗身上快速的戳了好幾下。
“再也,别想,欺負,我!”他每戳刺一下就咬着牙說一句,眼底滿是猩紅的癫狂。
銳利的碎片每一次刺進皮肉中的美妙感覺似乎都在鼓勵着陷入瘋狂的男孩繼續戳刺。這種純粹的發洩暴力讓尼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解脫。
如果非要形容這種感覺的話,那就是仿佛每個毛孔都因為刀刃與血肉嗜血的接觸而張開,汗毛興奮地豎立。
呲啦!皮肉被劃開的聲音,碎片把地上黑狗已經殘破的皮肉上劃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皮肉外翻出來,還汩汩冒着血。
尼克喘着氣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看着黑狗已經幾乎要被戳爛的屍體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我真的殺了這條狗還戳爛了他的屍體?我-我怎麼會這麼做……
尼克踉跄着站起身推了推眼鏡,手上的傷口傳來異常的刺痛,他痛苦地皺着臉想:得先去打一針狂犬疫苗才行……那死狗肯定有狂犬病!
尼克的理智回籠後手腳并用地把黑狗的屍體連拖帶踢弄到了垃圾箱旁邊一堆鼓鼓的黑色的垃圾袋堆裡。在這個過程中他并沒有注意到手上的傷口和黑狗的血液産生了接觸。
此時天已經幾乎完全黑了,他拿起書包就往醫院跑,去打狂犬疫苗。
可他所有的錢隻夠打一次疫苗,聊勝于無。他依舊大概率會感染該死的狂犬病毒然後躺在床上等死。
他不怕父親問起手上的傷口和臉上的鮮血,因為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關心過自己。如果回家晚了的話或許還會遭到一頓充滿酒氣的毒打和咒罵。自己胸前和後背上那些大或小的疤痕就是那個男人一手造成的。
那個不配被稱為“父親”的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從小到大,無一例外。那男人并不願意看管自己的兒子,血緣間的情感羁絆在這個冷漠、暴力的家庭中似乎并不存在。
尼克 塔文幾乎像一隻野狗一樣被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