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文思鶴送藥,比阿東經紀人聯手炮轟幾百句都有用。
幾年來頭一次不需要旁人監督,陳正自覺自願地按時吃藥按時吃飯睡覺,燒退下去沒兩天就面帶春風地回了劇組。
他隻字不提之前的事。劇組裡一幫人精,隻看他一個笑容也曉得以後要對文思鶴尊敬一點了。
徐老闆也很有眼力見兒,一咬牙直接換了女主角的人選。同公司的小花旦資曆淺,見誰都客客氣氣地,甚至還經常謙虛地去請教作為前輩的文思鶴表演上的問題,一口一個“姐”叫得無比順溜。
總而言之還是因為陳正的關系,文思鶴在劇組的生活比之前輕松了不少。
隻是她還是沒跟他有太多交集,頂多是從相看兩沉默變成了偶爾笑笑的點頭之交,離真正的和好如初還有十萬八千裡。
原本文思鶴自己沒什麼感覺,身邊的人卻是越看越着急。某天視頻電話,連閨蜜都忍不住插了一嘴。
“我說實話,你倆現在真沒什麼可顧慮的了。要真放不下就抓點兒緊吧。再拖下去……你有多少個五六年能等?”
她沉默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他還能這樣陪她耗多久呢?她不不知道,她不敢想。
陳正不知道她在困擾什麼,卻知道她那天突然心情很不好,一整天都躲在一邊不言不語地發愣。
晚上劇組一個男演員過生日,喊上一幫人跑了出去,聚完餐又請客KTV。
陳正唱歌這事兒大概先天不足,唱的七零八落,原本都不打算湊這熱鬧,轉頭卻看見應約的文思鶴,還是悄無聲息地跟上了。
于是這大半個晚上,他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她一杯杯灌下各種酒精,在人群裡哭哭笑笑。
他手裡捏的一杯威士忌,最後都還剩着一大半。
壽星喝得上頭了,上來就搭着他的肩說他不給面子,來了都不喝什麼酒。他笑着打了圓場。
因為知道她今天不對勁,所以他得保持清醒。
果然結束時一群人都已經七倒八歪,僅存幾個有點理智的開始打電話安排回程。
陳正半點兒不關心這些,皺着眉把黏在沙發邊上的文思鶴扒拉下來,攬在懷裡控制住她手舞足蹈,把人護送回了酒店。
然後習慣性進了自己房間。
文思鶴已然醉得神志不清,一會兒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一會兒又蹲在地上拽着他手非要他拖着走,嘴裡還咕咕哝哝從《體面》唱到了《今天你要嫁給我》。
陳正被她耍賴的模樣鬧得沒了辦法,直接把人抱起來安頓到床上,哭笑不得地哄了幾句。
“好好好嫁給我嫁給我……躺好,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