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糯坐下之後也不怎麼加入傅璇兩人的話題,就暗自盯着陸離,不讓他有機可乘。
傅璇有些擔心她的身體,和小姐妹閑聊幾句就打算回去,陸雯麗起身送兩人,隻見陸離也放下杯子,撐着站了起來。
三人擡步往前走,陸離也跟在後面,她們有些莫名,回頭看着陸離滿臉問号。
“怎麼了?”陸離頓住腳步。
“哥,你要去哪兒?”按理說現在快到陸離用藥膳的時間了,這是要去哪兒有事嗎?陸雯麗有些疑惑。
“我送送傅姑娘和餘姑娘。”陸離神色如常,好像是做過很多次一樣熟練。
陸雯麗和傅璇有些懵,畢竟陸離這人看似溫和,實則不易近人,兩人默契對視,然後看了眼餘糯。
餘糯正撐着腰,好像剛剛的陣痛感又來了,氣虛的倚靠在傅璇身上:“表姐,我好像又不舒服了。”
傅璇瞬間把剛剛閃過的念頭抛之腦後,趕緊扶着餘糯往回走。
陸雯麗默默注視着兩人的背影,面容有些惆怅,猶豫好久才輕聲問道:“大哥不會是對餘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非分之想?餘糯?陸離眉頭微皺,瞥了一眼陸雯麗:“胡鬧,這種會毀人家清譽的話不可再說了。”說完看了眼走遠的餘糯兩人,轉身回去。
陸雯麗被斥訴反倒還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另一邊,傅璇扶着餘糯回到丞相府的帳篷,正在收拾行李的衆人看餘糯這個姿态,紛紛擔心問她怎麼了。
“無事,我就是有些困倦了。”
“你剛剛不是還腹痛嗎,我還是去叫太醫給你看看吧。”傅璇扶着餘糯坐下,不放心的看着她。
“不用擔心的,我自己就是醫師,真的沒事。”餘糯痛的哪是腹啊,痛的明明就是心!這長安阙的麻煩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糯兒,醫者不自醫,舅舅給你請大夫看一下吧,不然我們不放心。”傅二爺說着往外走去。
“真的不用,我就是聞到了陸世子帳篷附近煎藥的藥味,擔心耽誤對方用藥,所以随便找了個借口回來的。”餘糯怕他們不放心,還原地蹦跶了兩下。
說起陸離,長安阙無人不惋惜,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惜天生不足,壽命有限。
“真沒事嗎?下次可得換一個借口啊,我都擔心死了。”傅璇看她臉色如常才放心下來。
她好像也聞到了藥味,隻是光顧着和雯麗說話去了,沒有多想,表妹對陸離還挺細心的。
“明日才正式開始,糯兒先去休息會兒。”傅二夫人看出餘糯有些走神,怕她累到了,推她去休息。
“好,那我先去睡一覺,今日起的太早了。“餘糯甜甜的沖大家笑道,既然躲不過,那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罷。
餘糯心态徹底擺爛,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醒來直接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
除了給沒吃午膳的餘糯,晚膳準備得豐盛些,其他人都隻簡單的用了點。
大家都在為明天的狩獵養精蓄銳,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輸赢勝負都很是在意。
淩晨五更,護國将軍率領一隊人馬圍住青水峰,驅逐大型猛獸和閑雜人士。
沈清越則帶領皇宮護衛,負責包圍圈内的安全,說起來,這份差事也算是當今皇上給沈清越戴罪立功的一次機會了。
那天沈清越從丞相府出來後,一個人在街頭閑逛,突然看到一家茶館很是熱鬧,歡聲笑語契闊談宴,茶館坐落在碼頭邊,茶是很普通的粗茶,嘈雜的大廳人來人往。
沈清越坐在角落看着大廳的其他人,衆人剛剛結束一上午的勞作,神情都很疲憊,不過精神氣很好。
他們利用幾盞茶的功夫喘息會兒,三五好友忙裡偷閑的講着葷段子,到時間了又匆匆開始一下午忙活。
這裡的茶很是難喝,英親王府的下人都喝的比這好,沈清越平時最挑剔不過了,這次卻面不改色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最後他突然有點可惜,這茶終究差了幾分醉意,這想法要是被飲茶的人知道,怕是會罵死他罷。
沈清越趕在黃昏前進了宮,這次他沒有跟往常一樣嬉皮笑臉,就像一個普通的臣子跪地請罪。
“參見陛下,臣愚昧,因私自出城采藥求醫,豈料途中遭遇追殺,四面都被殺手包圍,準備不足,不得已闖進雲霧山。”盡管因為一系列事情,對皇帝的情緒很是複雜,但是真正站在他面前,沈清越還是有些許委屈。
許是先前一直把他當作唯一的親人,所以在得知他中毒時,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解毒之法,隻是沒想到自己這番跋山涉水,到頭來人家并不需要,僅僅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