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雨虛了虛眼睛,想看得更遠更清楚,但也沒看見前面的情形,稍微往前走幾步,就被正排着隊的人盯着不放。
這是怕她插隊呢。
靳時雨也沒有執意要往前,選了一隊站在末端,聽着前面的人的聊天内容,才明白原來是物資車還沒有來。
“怎麼不早點來?這等着冷啊!”
靳時雨聽見前面的人在和同伴抱怨着。
“昨晚好像又下雪了,開車來得清路吧,北門那邊到廣場的路都清了的。”
“那怎麼不早點把東西送過來?不然我們也不用一直等。”
“還沒到通知的時間呢,再說,真提前把東西拿過來,這隔來了一晚上,說不定就會被‘老鼠’給吞了呢?”
“不會吧,誰敢啊?那不都是有數量的嗎?”
“誰知道呢。”
先前還因為天寒地凍有些許埋怨的人想到要是救濟糧被提前運到,被一些人貪了到時候不給他們發那麼多那才是虧大了,頓時也不說話了。
靳時雨就默默聽着他們聊天,好在也沒等多久,就先聽到了從隊伍的前方傳來的歡呼聲。
這歡呼聲越來越大,交雜聲音中含有地歡喜更是不加掩飾。
靳時雨心裡有了猜測,偏頭從隊列空隙中往前看,但前面的人也好奇心旺盛,靳時雨沒有身高優勢,隻能看見别人的後腦勺,還是江黎說:“好像是車子來了。”
靳時雨确認了心裡的想法,也把左跨出去的步子邁了回來,靜靜等在隊伍中。
江黎穩住自己的身形,沒因為劉允誠的碰撞讓自己往前擠到靳時雨,隻是劉允誠被身後激動到迫不及待想往前湊的人擠煩了,直接反過身去,給了身後人一個眼神,讓他保持安靜。
站在劉允誠身後的人是一個矮個子的男人,他原本還想反駁幾句,但見劉允誠個子不小,站在前面的同伴也是人高馬大,也歇了歇心思,暫時按耐了下來。
靳時雨沒察覺身後的事,隻是随着隊伍一步步往前挪,靳時雨心中的好奇也達到了頂峰。
因為拿了物資的人并不是往他們這邊走,而是從空着的一側就可以直接離開。
但好奇也沒有用,提前的通知裡,無論是喇叭還是工作人員,都沒有提到這些,靳時雨還去翻了翻網絡上的信息,但似乎每個地方的東西也都有些許的差距,而且,關于這方面的主動分享也越來越少了。
眼見離隊伍的前方越來越近,靳時雨也能看見前面的情形了。
一聯排的桌子,每個桌子後都有三個人,一個人拿着靳時雨沒見過的儀器對每個人的信息做記錄,一個人人給出救濟糧,還有一個人既是維持隊伍秩序,也是保護物資的安全,從三個人的站姿來看,應該是從軍隊出來的。
别問靳時雨怎麼知道的,靳時雨前沿看見一個人嫌一份救濟糧不夠,因為想多拿卻被拒絕後,直接想要越過桌子去強拿,結果直接被人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就按在了地上。
哪怕那個想強拿的人“哎喲喂”的叫喚着“當兵的欺負人了”這樣的話,也沒有停下動作,任由他繼續撒潑,而是招呼着旁邊的人直接把他拉開,避免隊伍的停滞不前。
不過這種會耽誤時間的幺蛾子可不止這一起,就在靳時雨前面終于隻有幾個人的時候,靳時雨聽見一個男聲振振有詞:“這是我嶽父嶽母啊,雖然不在一個戶口本上面,但是我幫他們領也是沒有關系的吧!”
負責記錄的人語氣很平淡:“按規定,隻有在一個戶口本上的人才可以代領,不在一個戶口本上,老人要是不方便就上報給物業,到時候會有專門的人去送。”
“但我來都來了,順道就可以的事,也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不行,這是規定。”
“這,這規定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您就給個方便?”
“不行就不行呗,你快點拿了走。”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說話,排在那個人後面的人先忍不住了。
“我說你,有人給你送上門還不好啊,到時候老人簽個字就行,不比你自己拿回去輕松?你就别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