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澤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姐姐,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眼前這一幕人間悲劇與她毫無關聯。
随後,她很快便決然轉身,邁着沉穩的步伐向門口處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堅定有力,似乎在與這個充滿謊言和悲劇的場景做着徹底的切割。
旁邊的墨塵見狀,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無聲地跟随着她,如同一個忠誠的影子。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客棧。
走出客棧後,言澤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那清涼的氣息順着呼吸道緩緩流入肺腑,卻依舊無法驅散她内心的寒意。之後,她目光堅定且毫不猶豫地邁開腳步,朝着沉香木所在的方向走去。
周發在她腦海中訝異道:“咦?言澤,你這是下定決心要去砍那樹了?”
言澤淡淡道:“嗯。”
“是什麼原因?”
言澤依然淡道:“‘他’戲耍我……”
頓了頓,她面無表情地在腦海中繼續回道,“呵,那男人在玩弄我,也在玩弄戲耍着這裡所有的人。沉香木散發在空氣裡的香氣有問題,它在無形中放大人性的欲望……雖如此,這不是我現在非滅它不可的理由。”
“哦?那具體是什麼原因緻使你下定決心的?”發發疑問道。
說起這個,言澤的臉色更冷了幾分,“虛僞,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每個人都在演戲,在我面前演。這個鎮裡的所有人無意識中都被沉香木将之如同提線木偶般給操控着,而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發發問道。
“……從一開始見到姐姐時就心生奇怪與防備了,她……身上沒見到有血管,手和身上也是冷冰冰的……這裡其實都是幻境,那男人是想讓我深陷在他這編織的幻境裡。”言澤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仿佛要将這一切虛假都看穿。
“那你之前是陪着他們演戲?”發發的聲音這時有些奇怪。
“嗯。”言澤在腦海中回應道,“發發你不繼續睡了?”
“哦,睡飽了。”
“呵,你給我滾,連我的腦海都侵入,假冒發發!聲音都變了!”言澤的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屑。
“……被你發現了呢。”腦海中的聲音漸漸清晰,竟是那戴佛珠的男人的聲音。此時,他的聲音帶着戲谑,“怎麼樣,我為你精心設定的這場戲?我看你也挺入戲,樂在其中的。”
言澤冷哼一聲,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起,“你覺得很有趣嗎?讓這麼多人陷入你編造的幻境,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你操控着。普通百姓他們又有什麼錯?要受到這無妄之災?”
“我最近有些無聊。”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絲悠然,仿佛對言澤的憤怒毫不在意,“隻是想看看你在這種環境下會如何選擇,會随波逐流地沉浸在這假象中,還是能保持清醒。看來,你還算有點意思,竟然能識破這一切。”
“呵。”言澤淡淡說道,“在你眼裡這世間,不過是一場遊戲,而這幻境中的人,也隻是你意念的産物罷了。”
言澤微微眯起雙眼,眼中寒芒閃爍,繼續說道:“我本想看看你到底會做什麼,沒想到卻是讓他們一直在我面前演戲……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我猜,你依然是想讓我把你這起始前世給滅了吧。姐姐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才是你的前世吧,是她丈夫的。你一開始就無形中引導她和我相遇。”
言澤的聲音愈發冰冷,一字一句仿佛帶着冰碴,“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設下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