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刃嘿嘿兩聲,也沒反駁。
飛舟行駛了近五天,才漸漸停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
“好冷啊……”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冰雪,萬仞冰崖參差峭立,寒風吃過,帶起死死冷意。
這些外門弟子都還沒有正式入門,會也隻會一些簡單的招式而已,根本抵抗不住這股寒意。
一下飛舟,一個個被凍得不行。
霍千刃也一樣,短短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臉已經被凍得通紅,頭發上都結了冰塊。
他低罵了一聲,但神情中卻帶着莫名的興奮。
“容兄!這裡一定就是那兒!”
容随其實沒感覺到太冷。
可掃了眼四周的弟子,再看看霍千刃,遲疑一瞬,還是裝出一副被冷得不行的樣子,點點頭。
“若你看過的記載不錯,那應該就是了。”
紅月從後方走來,看了眼容随,手掌一劃,一陣掌風掃過。
平坦的冰原之上,立起一道透明的拱門。
“這裡便是此次考核的秘境入口,裡面危險重重,若怕,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不怕!”
“修士便是與天争命,我們不怕!”
紅月點點頭,滿意了幾分。
“來時,宗門已經給你們發放了玉牌,遇到危險,或是堅持不下去,便捏碎玉牌,但切記,一旦玉牌捏碎,視為考核失敗,要麼再等三年,等待下一次考核,要麼,便另謀他路吧。”
“是!”
衆弟子齊聲應答。
紅月掃了他們一眼,目光在容随身上停留片刻,沒再多說什麼,率先踏入拱門中。
“容兄!走!”
霍千刃等不及,拽着容随緊随其後。
其他弟子也紛紛結伴跟上。
等這些外門弟子都進入了拱門後,一起跟過來的長老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位的脾氣有沒有收斂一些。”
有人搖搖頭。
“放心吧,她還不至于會對這些小輩動手。”
“我當然知道!”
這人又歎了口氣。
“我是怕紅月被打啊!”
“……”
先前說話的人一噎,卻又無法反駁,也隻能跟着愁了臉。
“怎麼就放不下呢!”
——
秘境裡,和外面的景色沒什麼區别,依然是皚皚白雪,冰原遍地。
隻是,那股徹骨的寒意似乎消失了。
容随頓了頓,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霍千刃。
霍千刃摸了摸身上,“嘿”了一聲。
“居然不冷了?”
容随收回視線。
看來他的感覺沒錯。
他看向四周,他和霍千刃正站在一條街道上。
街道兩邊種着些叫不出來名字的樹,樹上挂着白雪,不見一點綠意。
街上有擺着小攤做生意的攤販,來來往往的行人悠閑的逛着。
小孩兒在街道上打打鬧鬧,嘴裡哼唱着陌生的童謠。
有些女人挎着籃子結伴而行,面上帶着溫馨的笑意。
這熱鬧祥和的場景,讓容随和霍千刃都愣住。
霍千刃下意識往容随那邊靠了靠。
“這什麼情況?不是說秘境麼?難道我們進了什麼幻境了?”
容随搖搖頭。
“不清楚。”
他沒感覺到有什麼幻境,面前的這一幕幕,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正在發生着一樣。
可是……
容随手指緊了緊。
“看看再說吧。”
霍千刃點頭同意了下來。
兩人結伴,一起往前走。
可這些在街道上的人,卻像是沒有覺察到他們一樣,對他們視而不見。
霍千刃心底發毛,擡手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販面前晃了晃。
那小攤販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賣力的叫賣。
他退回到容随身邊。
“确定了,這些人看不見我們。”
容随也看見了。
兩人心底都帶着些茫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沒辦法,隻能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走到一處精緻的院落時,容随隐約覺察到一股熟悉的劍氣。
他心頭一跳,本能擡腳往那邊走去。
霍千刃趕忙追了上去。
“唉!你過去那邊幹什麼?”
話剛落,他突然一頓,擡頭看了眼院落上方。
“好純粹的劍氣!”
容随沒理他,帶着些期待和忐忑,無視了守在大門兩邊的守衛,腳步匆匆走了進去。
而守衛也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目不斜視,認真嚴肅的守着門口。
循着那道劍氣來到後院,容随腳步定住。
霍千刃沒防備,一頭撞在他身後。
“哎喲!”
他捂着鼻子後退兩步,抱怨了兩句。
“你怎麼突然停下了,也不打聲招呼!”
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小姑娘冷着臉,拿着柄劍,在那裡練劍。
剛剛在外面感受到的純粹劍氣,就是來自這個小姑娘。
她的劍法算不得精妙,一招一式都格外精簡,幹淨利落。
霍千刃越看越覺得眼熟,不由古怪的看了眼容随。
“容兄,我怎麼覺得……這小姑娘的劍法,和你有些像呢?”
容随還是沒吭聲。
他認認真真的看着院子裡這個練劍的小姑娘,心情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