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褪去,紮着兩個小揪揪,一身粉粉嫩嫩的裙子,可愛得不行。
可不管怎麼看,這就是縮小版的懷錦。
其實他隻見過一次懷錦真實的模樣,但隻那一次,就足夠讓他記憶尤深。
他記憶中那個美貌精緻,冰肌玉骨的懷錦,不正是這個小姑娘長大後的模樣麼?
在容随走神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俊美男人一搖三晃走了進來。
他同樣沒看見容随和霍千刃,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過去。
人還沒到,手裡的酒壺已經朝着小姑娘扔了過去。
站在不遠處的容随和霍千刃,都能感覺到那酒壺上攜帶着的淩冽氣勢。
容随眉心一跳,下意識往前一步。
突如其來的變故,并沒有打亂小姑娘的節奏,她認認真真把這一劍出完,而後手腕一抖,一道細小的劍氣分出來,迎上酒壺,将酒壺給擊了回去。
男人接住酒壺,轉了一圈,仰頭又喝了一口酒,擦擦嘴角。
“喲!劍法又精進了啊!不錯不錯!”
小姑娘收劍背到身後,一張包子臉繃着,眉心微微皺起。
“阿爹,你又喝酒。”
可她長得實在是太過漂亮了。
小小的一隻,這樣的表情在她臉上,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嚴肅,還顯得格外可愛。
起碼容随隻這麼看着,心髒就顫了顫。
容随捂了捂心髒。
要被萌化了!
男人眨了眨眼,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邊。
“噓!長歡乖,不要告訴阿娘哦!”
“什麼東西不要告訴我?”
男人身子僵了下,慢吞吞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美婦人,迅速把酒壺藏起來,讪讪笑了兩聲。
“棠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不想我回來?”
男人猛地搖頭。
“怎麼會!”
江晚棠哼笑一聲,伸手。
“拿出來。”
男人臉色一苦。
“棠兒……”
“嗯?”
男人沒法,隻能歎了口氣,慢吞吞把酒壺拿出來,放到她手上。
拿着酒壺,江晚棠笑了笑,拎起他的耳朵,咬牙切齒。
“李晏宵!你可以啊!”
“錯了錯了!棠兒你輕點兒!長歡還在呢!”
李長歡側了下頭,唇角輕輕翹起,卻又在下一瞬放平。
她繃着臉,提着劍往院外走。
“我不在。”
容随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一時間怔愣住。
從容貌中不難看出,這對夫妻,就是她的父母。
原來她的幼年,居然這麼幸福麼?
他下意識擡腳跟上了李長歡的腳步。
而霍千刃,也終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吧?!她就是劍仙李長歡?!”
劍仙小時候居然長得這麼可愛?!
容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畫面陡然一轉。
依然是這個小院,依然是一個姑娘在院子裡練劍。
隻不過,這次練劍的姑娘,看上去已經十六七歲了,長成了少女的模樣。
少女模樣的她,看上去和懷錦就更加像了。
她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渾身都泛着冷意。
隻是眼底卻不似懷錦那般,無波無瀾,宛如一潭深淵,看不見底。
霍千刃還是和容随站在一起,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容随一錯不錯的盯着那個少女,想了想。
“可能……這裡是長歡劍仙留下來的秘境?”
除了這個,他們也解釋不了,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她的過去。
霍千刃也這麼覺得。
突然,霍千刃反應過來什麼,一下子崩了起來。
“容兄!”
容随吓了一跳,扭頭看他。
霍千刃激動得手足無措,滿面紅光。
“如果這裡真的是長歡劍仙留下來的秘境!那我們現在豈不是觸發了傳承?!”
劍仙的傳承啊!
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東西!
容随沉默幾秒。
“你不是用的重劍?”
懷錦用的可是軟劍。
雖然都是劍,但重劍與軟劍,完全就是兩個流派。
她就算要在這裡留下傳承,也不可能留重劍的傳承啊。
霍千刃卻擺擺手,激動不減。
“反正我也還沒正式踏入修行,若是得了劍仙傳承,現在改練軟劍又如何?”
“……”
容随無話可說。
還是上次的男人,這麼多年過去,他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迹,他依然俊美無俦。
李晏宵歪歪扭扭靠坐在圍欄上望着院子裡練劍的少女,也沒出聲打擾。
一直到她一套劍法練完,這才跳了下來。
“長歡,過幾天便是寒桑雪會了。”
少女模樣的李長歡,比起小時候要更加冷漠,已經有了懷錦的影子。
她隻是不鹹不淡點了點頭,随口應了一聲。
“嗯。”
李晏宵眸子裡閃過幾分無奈,不由嘀咕着。
“明明有一個風流的爹,溫柔的娘,也不知道你這性子怎麼養出來的!”
李長歡充耳不聞,低頭細心的擦着劍。
李晏宵似模似樣歎了口氣。
“這次不周劍宗派來的,是掌門親傳謝雲峥,聽說這謝雲峥啊,可是被稱為這一輩中的劍道魁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