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走出去,忽然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
這個男人穿着一身西裝,臉上挂着禮貌的微笑,态度好得叫人挑不出錯。
“抱歉,幾位暫時還不能走。”
小弟們愣住了,一時間疑惑不已。
“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還有小弟悄悄跟懷錦介紹男人的身份。
“栀姐,這是鲸落的老闆,大家都叫他昌哥。”
面對小弟的追問,昌哥也不生氣,隻好脾氣的笑着,指了指他們身後。
“你們把我的店給砸成這樣,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吧?”
他也知道這裡做主的是懷錦,看向懷錦,面上帶着幾分無奈。
“我這也是小本生意,不要讓我難做不是?”
小弟們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問題,一時間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最終,一群人隻能看向懷錦,臉上帶着心虛和忐忑。
“栀姐,怎麼辦啊?”
鲸落的消費并不低,這得賠多少錢啊?
他們可沒錢!
把他們賣了也賠不起啊!
懷錦也有些楞。
她還真沒想到賠償問題。
以往打架,誰敢讓她賠?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懷錦繃着神色,沒有露出什麼異常。
“你們先走。”
“栀姐?”
懷錦一眼瞥過去,他們就不敢說話了,隻能推推搡搡着走了。
昌哥也沒攔着他們,甚至還友好的跟他們道别。
“小朋友們,下次再來玩兒啊!”
小弟們尴尬的應着,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等他們都離開,昌哥才又笑眯眯的看向懷錦。
懷錦沉默幾秒。
“多少錢。”
“不多,五十萬。”
懷錦松了口氣。
還好,夏栀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亂花錢的人,夏家父母這些年給她的零花錢,加上她拿的獎學金,和各種比賽的獎勵,足夠了。
隻是也就剛好而已。
付了賠償,她手裡就沒多少了。
懷錦歎息一聲。
看來在這個沒錢寸步難行的世界,還是得想個辦法先搞錢啊。
刷卡付了錢,懷錦立馬攔了輛車,往醫院趕去。
她到醫院的時候,容随剛好縫合完傷口,被推進了病房。
黃毛一直在跑錢跑後的伺候他。
看到懷錦的瞬間,黃毛眼睛都亮了。
“栀姐!你可算來了!”
懷錦挑眉。
“怎麼。”
黃毛抹了把臉,滿臉滄桑。
“随哥太難伺候了!”
這位就是個大爺,心情不好的時候難伺候得要死。
他都快折騰瘋了!
“……”
想想容随纏起人來時那股子纏人勁兒,懷錦默了默。
她拍了拍黃毛的肩膀,沒什麼同情心的敷衍一句。
“辛苦。”
黃毛扯了扯唇角。
不辛苦,命苦。
“栀姐你快進去吧。”
黃毛唉聲歎氣的,又往樓下跑了。
懷錦目送黃毛下樓,推開了病房的門。
容随住的是VIP病房,整個房間裡就他一個人。
他正靠在床上,受傷的右手包着厚重的紗布,左手挂着吊水,還在費力的扒拉手機。
聽到門響,容随頭也沒擡。
“不是讓你下樓給我買煙?”
“……”
懷錦合上病房門,一言不發往裡走。
沒人應答,容随皺着眉,不耐煩的擡起頭。
“你啞巴……”
看見懷錦的瞬間,容随立即将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神情緩和下來。
“乖寶?都解決了麼?”
“嗯。”
懷錦拉開一個椅子,坐在上面瞥了眼他包得跟個豬蹄一樣的手。
“買煙?”
“……”
容随沉默幾秒,又費力去夠手機。
“我讓他上來!”
懷錦忍耐着翻白眼的沖動,把他的手機拿過來,順手把手串給他扔過去。
自己熟練的輸入手機密碼,解鎖手機,給黃毛發消息。
看着這熟悉的手串,容随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捏住,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