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已經放棄了和她對打,一心隻想從她手中逃走。
“你看看那邊!你要是再不管他,他可就要死了!”
懷錦攻擊一頓,雲央心底一喜,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頭也不回脫離了懷錦的桎梏。
懷錦也沒管她,緩緩回頭,往容随那邊看去。
她當然不是被雲央的話給影響到了。
而是,她感受到了一股比雲央還要更加強大的氣息出現。
容随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兩個人,那兩人一人手裡握刀,一人拿着鞭子,聯手攻擊着容随。
同時應對兩個天階強者,容随就如剛才的雲央一般,沒多久就落入了下風。
隻是相比起在懷錦手裡毫無辦法的雲央而言,容随即便防守,也要更加自如,沒她那麼狼狽。
逃離了懷錦的雲央,跌進了一個人懷裡,大口大口喘息。
“冕哥!快去殺了他!”
被稱為冕哥的男人戴着面具,将雲央攏進懷裡護着,搖搖頭。
“來不及了。”
雲央一頓,突然一股危機襲上心間,後背竄起一股涼意。
一回頭,就見懷錦已經來到他們前方,将去路擋住。
雲央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去救他嗎?!”
懷錦面無表情,眉頭都沒動一下。
“死不了。”
那冷漠的模樣,讓雲央心底發涼。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冷漠的人。
即便是他們四位聖主,都做不到像她這樣。
不是殘忍的冷漠,也不是司空見慣之後的默然,就是很單純的冷漠。
她眼底一片沉靜,如一汪寒潭,驚不起半分波瀾,好似什麼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不像人,反倒是……就像傳說中的神邸。
雲央被自己的想象給驚起了一身冷汗,不由往冕哥懷裡又縮了幾下,手緊緊抓着他的袖子,聲音都在打顫。
“冕哥……”
冕哥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他從袖口中摸出一個鈴铛,輕輕一搖。
鈴铛沒有聲音,卻散發出一陣無形的氣浪。
懷錦手裡的折扇劇烈突然開始劇烈掙紮,想要脫離她的掌控。
她隻是垂眼掃了眼折扇,就無所謂的松開了手,放它離開。
原來是他在控制。
難怪之前,她即便避開了人群,行蹤也總是會暴露。
那些追殺容随的人,總能準确無誤的找到他們。
冕哥手裡的鈴铛再次搖晃,折扇調轉方向朝她攻來。
懷錦手裡沒了武器,卻也絲毫不慌。
她并指為劍,手往前迎上折扇的攻擊。
劍氣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帶着絲絲寒霜,劃破天際,似銀河傾瀉而下。
無形的劍氣沒有一絲殺意,隻有無窮無盡的冰冷。
空中似乎彌漫起一股冰雪的味道,将那漫天花香和血腥氣給掩蓋過去。
嘭——
劍氣與折扇相撞,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氣浪。
“啊!”
離他們不遠的冕哥和雲央,都被這陣氣浪波及。
縱使冕哥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撐開結界,将二人護住,也還是被那氣浪給撞得飛了出去。
砰砰兩聲,二人砸落在地上,驚起一片塵土。
冕哥來不及查看自身的傷勢,第一時間擡頭看去。
氣浪中心,懷錦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隻有裙擺和發絲被微風吹起,什麼事都沒有。
而那把折扇,卻是從扇面開始,一寸寸斷裂,如同雲央的軟轎一樣,轉瞬間就化為齑粉,被風吹散。
一人一扇的交手不過是一瞬之間,和容随顫抖在一起的兩人甚至都沒看清楚。
即便是冕哥,也隻來得及看見折扇化為齑粉的那一幕。
可隻是這樣一幕,卻讓他心底不斷下沉。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強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雲央接連受創,此時已經是氣若遊絲。
她靠着冕哥,苦笑一聲。
“對不起,若不是我心急了,如今也……”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不插手容随和她之間的事情,隻在必要的時刻推波助瀾就好。
可懷錦和容随碰面後的發展,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雲央敏銳的覺察到懷錦對容随的态度,似乎與他們所以為的要不同,她怕繼續讓兩人相處下去,會夜長夢多,沒跟他們三個商量,就私自布了局。
隻是,她低估了懷錦的敏銳和聰慧,竟然隻憑那麼一點蛛絲馬迹,就想得差不多。
即便懷錦如今還不知道完整的事情,可那都不重要了。
冕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能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關系,我們還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