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央也想到了什麼,面色好了些。
隻是到底還是有幾分猶豫。
“我們真的要……”
冕哥眼底閃過幾分陰狠。
“你覺得我們打得過她?”
雲央沉默了下來。
若是沒和她交過手之前,她或許還會說試一試。
她再強,他們四個天階的強者一起出手,即便殺不了她,起碼打個平手也是可以的吧?
可現在,她親自感受過了她的強大,卻是一點動手的信心都沒有了。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冕哥沒有再猶豫,趁着懷錦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幹脆利落的捏碎了手裡的鈴铛。
咔嚓——
鈴铛碎裂,一道墨色漩渦從中升起。
漩渦中翻湧着看不清的符文,以極快的速度,直沖懷錦而去。
它所過之處,皆化為虛無,離它最近的冕哥和雲央,是最先遭殃的。
他們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被漩渦蠶食,連齑粉都沒能留下。
懷錦能感受到那漩渦裡裹挾着的恐怖力量。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和壓力,不敢大意硬接。
懷錦急速後退,避開了拿到墨色漩渦,可它就像開了導航一樣,無論懷錦速度多塊,角度多刁鑽,都能精準的追上她。
他們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已去往千裡之外。
容随和剩下的兩個人,甚至隻能看見兩道殘影。
容随心下着急,顧不上會不會受傷,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實力,将這兩人震開。
那是格外純粹強大的力量,不同于容随之前使用的内勁,也不同于靈力。
強大而玄妙的力量,讓這兩人根本無法承受,隻能被擊飛。
随着這股力量的爆發,容随心底的某一道枷鎖斷裂,無數記憶撲湧而來,幾乎要将他淹沒。
可他來不及去整理思索這些記憶,強行将這些東西壓下,身影一閃,朝着懷錦離開的方向追去。
望着天邊的殘影,這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殘留的驚懼,沒敢去追。
他們一直注意着冕哥那邊的動靜,懷錦的實力,他們看得清楚,冕哥和雲央是怎麼被那個漩渦給吞噬的,他們同樣也看得明白。
二人隻是慶幸,幸好當初保管那個鈴铛的不是他們。
見證了那一幕的他們,連追過去看看的勇氣都沒有,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也不管什麼容随不容随,懷錦不懷錦了。
而被漩渦窮追不舍的懷錦,也難得憋屈。
從她失去記憶以來,哪怕實力大減,記憶全無,她也沒這麼狼狽過。
連反攻硬接都不能!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她不知道這個漩渦裡的力量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她本能的就是覺得,這個東西不能碰。
隻是跑得越久,懷錦心底的不爽就越多,越來越濃烈。
若是她有劍……此時還會這麼狼狽的逃竄躲避麼?
不會。
這樣的念頭一起,就怎麼也壓不下去。
往日那些世界裡,因為沒有劍,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的憋屈和不甘,也都随之湧上。
懷錦眸中的冰霜愈發濃厚,食指微微蜷動。
她體内的本源之力在沸騰,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從本源之力中慢慢浮現,不斷繃緊。
這樣細微的變化,懷錦第一時間就覺察到。
她本能的用神識去撥動那根線。
“劍,來!”
大地忽然開始震動,連綿的山峰開始倒塌,驚得飛禽走獸四處逃竄,河水倒流,掀起一陣陣巨浪。
天邊浮現出濃厚的烏雲,如墨般翻湧,似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攪動。
整片大陸都在劇烈顫動,還在追随尋找懷錦身影的容随,被這突然的變故給驚得險些從空中跌倒。
他手中的酬情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斷發出嗡鳴。
容随用力握住酬情,擡眼朝巨變中心看去。
有一道璀璨的華光沖天而起,穿透雲層,直破九霄。
刹那間,萬籁俱寂。
容随微楞。
那是……無回山。
傳聞中,無回山中有數不盡的寶藏,有足以突破天階的武功秘籍,也有無盡殺機。
有無數人進入無回山,試圖尋到寶藏秘籍,可惜,全都有去無回。
可容随知道,無回山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寶藏秘籍,也沒有什麼殺機四伏。
無回山中,隻有一柄通體漆黑的劍。
那把劍看上去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凡劍,毫無靈性。
别說比不上他手裡的酬情,就連這個世界上的鑄劍師所鑄出來的下品劍都不如。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容随念頭剛剛落下,那璀璨的華光,在空中彙聚成一柄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