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黃色铠甲的玉良死死撐着巨斧,抵擋着蛇頭的進攻。
“開什麼玩笑!既然是我們一起來的,我們就得一起回去!”
恰在此時,工廠外傳來異獸們痛苦的呻吟。
一人一铠甲一蛇同時愣住。
尤其是骨厄,其中一個蛇頭往外探了探,又見鬼似的縮了回來。
“她怎麼來了?!”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都說了這個世界就不管那個人了嗎?!老三,是不是你偷偷又去給他搞破壞了!”
“我有病啊這個時候去給他搞破壞?我還懷疑是老五呢!”
“你别瞎說!當初被她砍了腦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毛病才去把她引來!”
玉良和小白看着突然吵起來了的九個蛇頭,一臉懵逼。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是最中央的蛇頭看不下去,怒吼一聲制止了它們的互相指責。
“行了!吵什麼吵!把東西拿過來趕緊走,不要和她正面對上!”
八個蛇頭顧不上再争執,同時發力,從不同方向進攻,強硬突破了玉良的阻攔。
其中一個蛇頭竄到小白面前,大嘴一張,叼住他脖子上的項鍊,用力一扯。
“啊!”
失去铠甲加持的小白,根本無力抵抗,隻能慘叫一聲,眼睜睜看着召喚白虎铠甲的白珠被搶走。
“到手了,走!”
骨厄根本不戀戰,拿到珠子後,身上翻滾起一片黑霧,偌大的身形,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工廠裡。
懷錦進來時,工廠裡隻剩下一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白,和氣喘籲籲,滿身狼狽的玄武铠甲。
懷錦看了眼這一人一铠甲,目光放在了虛空中。
那裡還有一縷沒來得及消散的黑霧。
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縷黑霧,剛好完全消散,再也找不到一點兒蹤迹。
速度快得懷錦都沒來得及去查看。
聽到動靜,玉良立即回頭,看到是懷錦,剛松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梁部長?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懷錦還沒回答,工廠内,突然湧進大批異獸,揮舞着武器,奸笑着朝他們圍了過來。
玉良神情凝重,巨斧撐着地,勉強站了起來,擋在了懷錦身前。
“梁部長,小白傷得太重,你先帶他躲一下!撐到隊長他們到就好了!”
看着攔在她身前,渾身都充斥着慷慨赴死的絕望氣息的玄武铠甲,懷錦隻覺得茫然。
不懂他在絕望什麼。
懷錦甩了甩折扇,輕而易舉就把穿着厚重铠甲的玄武給撥到身後。
“别在這礙手礙腳。”
身穿玄武铠甲,卻被她一隻手就給撥得連連後退幾步的玉良滿臉懵逼。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手,铠甲還在啊,沒解除啊,梁部長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而懷錦,已經如離弦之箭,迅速沖了上去。
她握着折扇,在異獸群裡靈活轉動,手一擡,一收,就有一隻異獸慘叫着倒下。
那些刀槍不入,哪怕是激光炮也無法殺死,隻能靠铠甲力量才能與之一戰的異獸,在她手下,就跟切菜似的,一扇子一個。
身法幹淨利落,靈動飄逸,手法極其殘忍。
看得玉良和小白同時咽了咽口水,開始懷疑人生。
異獸要是這麼好殺,那他們這幾百年來的拼殺和犧牲,算什麼?
等容随帶着人趕到的時候,工廠裡裡外外,都隻剩下了滿地的異獸屍體,堆成一堆堆小山。
在工廠中的空地上,懷錦毫無形象的坐在滿地異獸屍體間,垂頭微微喘息。
小白和玉良乖巧又安靜的蹲在她旁邊,大氣不敢喘。
容随看看屍體裡的三個人,又低頭看了眼腳邊的屍體,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些屍體,緻命傷都在脖頸處,切口整齊,血噴濺的弧度格外漂亮,一看就是一擊斃命。
他想過無數種追上她以後會遇到什麼的可能。
卻唯獨沒有想過這種。
一看到容随出現,小白和玉良宛如看到了救世主,雙眼放光。
“隊長!”
懷錦撩起眼皮,平靜看過來,兩人僵住,讪讪的又蹲了回去,不敢再動,也不敢再出聲。
懷錦隻掃了一眼,又垂下眼,繼續調息。
好托馬痛,要散架了!
都是這兩個違反規定擅自行動的狗東西,等她恢複了,看她不弄死他們!
懷錦收回目光,兩人齊齊松了口氣,眼巴巴盯着容随,都快哭了。
容随摁了摁眉心,有點頭疼。
“收拾現場,現場數據同步到特情部。”
“是!”
跟着容随一起過來,全副武裝的隊員,愣愣的應了一聲,卻半天沒動靜。
他們都還沒從眼前這一幕帶來的沖擊中回過神。
容随閉了閉眼,一巴掌拍在了離他最近的亮子後腦上。
“愣着做什麼,還不去?”
亮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讪笑兩聲。
“去去去,這就去!”
在容随發火之前,他趕忙推了推身邊的人,推搡着他們行動起來。
乖乖,從他們進入行動隊以來,這還是頭一次一次性看到這麼多的異獸屍體呢!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容随搖搖頭,擡步朝最中間的懷錦走了過去。
“梁部長,還好吧?”
懷錦擡頭,容随牽起一抹禮貌的微笑,鎮定回望。
好一會兒,懷錦才慢吞吞擡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消毒液和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