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哪裡是來幫她,分明就是來幫那隻九尾狐的吧?
生怕她死得不夠快!
辭歲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握着手裡的大尾巴,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想給你順順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之前并不喜歡那些毛茸茸的東西。
可是當這毛茸茸的尾巴,出現在了她身上……
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懷錦抿着唇,深呼吸了幾次,努力抑制住想打人的沖動。
身後的尾巴,咻一下從辭歲手裡溜走。
懷錦抱着自己的大尾巴,艱難的往後挪了挪,滿眼警惕。
“你離我遠點。”
她的尾巴是想摸就摸的嗎,她不要面子的嗎!
辭歲無辜的眨了下眼,看着空蕩蕩的手心,心底湧起幾絲失落。
可看戒備的模樣,最終還是抿抿唇,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挪到了旁邊,乖巧的坐着,周身充斥着低落。
一點兒也不見剛剛那邪氣四溢的樣子。
“……”
這小玩意兒還有好幾副面孔哦?
懷錦控制着翻白眼的沖動,沒理他,冷漠的轉身。
她被摸尾巴,被分心,她都還沒委屈呢,不知道他在委屈什麼勁兒。
不想理他。
懷錦又繼續跟身體裡的神魂鬥争去了。
不能動用自己的能力,隻憑借扶語的法力,要對付那個九尾狐神魂,哪怕隻是一縷,也有些費勁兒。
但也隻是費了點勁兒而已,她還是成功了。
就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身體裡的經脈,在經過了那麼多次的碎裂重組後,到底還是傷到了根本。
她若有妖丹,或許還能抵消一些,偏偏,她現在沒有妖丹。
不過,好在那神力,還是留下來了。
神力雖依然無法使用,卻也可以溫養她的身體,算是彌補了沒有妖丹帶來的傷害。
一切結束後,懷錦整個人脫了力,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在倒地的前一刻,被一雙大手接住。
懷錦隻是動了動眼皮,就又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沉的睡去。
辭歲垂眸,望着靜靜地躺在他懷裡的女人若有所思。
在他身上,是彌漫濃烈的黑氣,他臉上妖冶的花紋,非但沒有淡去,還愈發濃烈。
整個人透着一股邪氣,哪裡還有半分乖巧無辜可言?
良久,他才擡手,将覆在她臉上的空白面具取下。
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僅可以讓辭歲方寸大亂,甚至還能影響到他。
面具下,是一張豔若桃李的臉。
這張臉,無疑是美的,哪怕她沒睜眼,隻是這樣安安靜靜的躺着,也能從這張臉上,看出她眼角眉梢的風情。
辭歲隻看了一眼,就将面具重新蓋在了她臉上,遮住了那張風情萬種的面容。
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容貌。
辭歲輕而易舉的将懷裡的女人抱起,卻沒将她放進客房中,而是抱着她,緩慢的往山門走。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黑氣就濃重一分。
在他踏出山門的瞬間,後山之上,一股黑氣驟然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将整座玄天閣籠罩。
他臉上,本以淡得快要消失的印痕,猛然加深,不斷延升,猶如鎖鍊,将他牢牢困住。
“您要離開?”
辭歲擡頭,看向半空中,禦劍而來的老者。
他歪着腦袋,似乎是在想,這人的身份。
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玄天閣的長老,天青子。
天青子似乎并不在意辭歲的态度,隻是眉目間帶着些許的疑惑。
“為什麼?”
天青子的目光,緩緩移到辭歲懷裡的懷錦身上。
“因為她?”
下意識的,辭歲将懷錦往懷裡攬了攬,寬大的衣袖遮住了懷錦,将她擋得嚴嚴實實,戒備的看着天青子。
那模樣,活像一隻護食的小獸。
天青子臉皮一抽,有片刻的失語。
他這麼防備做什麼,難不成他一個老頭子還能跟他搶那女娃娃不成?!
天青子壓下心底那詭異的情緒,努力把話題引回正道。
“一旦您走出封印,您的行蹤,便會立刻被那群人發現,即使是這樣,您還要出去嗎?”
辭歲沉默,隻是安靜的站着。
就在天青子以為他不會回答,還準備繼續遊說的時候,辭歲開口了。
“他們已經發現了。”
天青子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辭歲的手腕。
他剛剛沒注意看,直到現在,才發現他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有一道齊整的傷口,那上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冒着墨色的血珠。
天青子大驚失色,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