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上那聖潔的花紋,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一點點浸入容随的掌心。
容随感受到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微微一愣,再擡眼時,懷錦已經走到了祭台邊上。
她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長劍,姿态随意,渾身放松的站在那兒,在容随看來,到處都是破綻。
懷錦撩了撩袖子,長劍一揮。
“既然都是熟人,我給你時間搖人,把它們八個也叫出來吧,一次性解決了。”
喜蛇被她這樣狂妄的态度給氣得不輕,周身的黑氣愈發濃郁。
它巨大的蛇頭昂揚起,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咆哮。
祭台周圍的血腥氣,愈加濃重,無數的血色鍊子朝它湧去。
“都去死!”
懷錦擡頭,看了眼那在九頭石像上空,凝聚得越來越凝實的血色雲層,手腕一轉,長劍如離弦之箭,朝血色雲層擲了過去。
長劍迅疾如風,劃破黑暗,直直刺入血色雲層之中,發出陣陣清脆的嗡鳴。
“啊!”
那雲層被長劍劃開,翻湧了幾下,就漸漸散去。
随着雲層的消散,那些源源不斷為九頭石像輸送着力量的血鍊,也跟着斷裂。
喜蛇慘叫一聲,巨大的蛇頭嘭一聲,砸在祭台上。
血鍊失去凝聚力,化成一片血雨從空中落下。
被石像控制着的村民們,神智漸漸恢複。
“啊!救命啊!”
從被控制的麻木空洞中恢複神智,他們漸漸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把手裡捧着的石像扔掉。
可那石像卻像是長在了他們手裡一樣,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扔掉。
祭台上會動的巨大石像,手腕上血流不止的傷口,村子裡彌漫着的黑氣,天空中飄飄灑灑落下的猩紅血雨。
這詭異的一幕幕,都在刺激着他們的神經,恐懼纏繞在每一個人。
祭台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求救聲。
“娘!嗚嗚嗚我好痛……”
“小寶……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啊啊啊好痛啊……救命啊……我不想死……”
喜蛇眼睛猩紅,裡面那惡心的蟲子,齊刷刷立起身子,密密麻麻的沖着懷錦的方向蠕動。
“你使詐!”
說好的給它時間搖人呢!
懷錦輕飄飄的落在祭台上,接住掉落下來的長劍,扯了扯嘴角。
“你真當我傻?”
就她這破身體,真等它把骨厄他們叫出來,等打完這身體還不得散架了。
明明她渾身冷漠,眼底一片平靜。
可喜蛇就是覺得,它在她眼裡看到了仿若看智障的眼神。
這可把它給氣壞了。
它那倒豎着的瞳孔,随着小蟲子緩慢移動,看向了懷錦身後。
村民們的慘叫聲,讓它興奮得笑容越發扭曲。
“呵,就算沒有讓它們出來又怎樣?你看看你身後,你聽啊,那些你要保護的人類,看看他們如今的慘狀,以現在隻剩下一成實力的你,當真以為能……”
它話還沒說完,懷錦那邊,已經拎着長劍沖了上來,摁着它就是一頓胖揍。
“你廢話可真多。”
喜蛇召喚骨厄不成,本就遭到反噬,被她抓住時間,給打個正着,躲閃都來不及。
而接下來,懷錦也沒有給它再躲閃的機會。
她将它巨大的蛇頭死死的按在地上,拎着長劍一通亂砍。
淡藍色的光暈在長劍上流轉,又落在喜蛇的石身上,一股股灼熱的痛感,透過巨石身體傳達進它的神魂中。
那種灼燒的疼痛,讓喜蛇控制不住嗷嗷慘叫。
“懷錦!你卑鄙!不講武德!”
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兒,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怎麼換了個身體,畫風變化就這麼大!
“呵!”
懷錦抽空回應了它的指控,手上動作越來越快,毫不留情。
廢話,這種時候還講什麼武德,當時是趁它病要它命了!
【……】系統假模假樣的同情了一下喜蛇,對它的心情非常理解。
它剛開始也很不适應這樣的宿主,她和資料裡顯示的那位大佬,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搞得它一度懷疑,它是不是綁定錯了人。
容随看着揍人揍得起勁兒的懷錦,緊繃的身子慢慢松懈下去。
縱然如此,他的眼神,依舊死死的黏在懷錦身上,不敢挪開一分一毫。
生怕在他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她就出了意外。
喜蛇幾次試圖掙脫,将其他沉睡中的蛇頭喚醒,可懷錦壓根沒給它這個機會。
一直到它那巨大的石身被長劍擊碎,它都沒能找到喚醒其他蛇頭的機會。
“懷、錦!”
随着喜蛇的石身碎裂,整個九頭石像,也跟着轟然倒塌。
懷錦躲閃不及,被那漫天落下的石塊砸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