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她更清楚原主這身體的情況。
這身體,全靠她的力量在維系,一旦她把力量撤走,這身體就會立刻陷入死亡狀态。
那些大夫能給她看好才有鬼了。
“你來做什麼。”
懷錦不想多說這些事兒,說了他也不明白,還得讓她解釋,麻煩死了。
容随也看出來她不想讨論這個,沉默一瞬,還是順着她的意思,不再提了。
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難道要說,他是想跟過來看看,她是不是要死了,來決定要不要解除婚事麼。
他敢肯定,他要是真敢這麼說,她一定會打死他的。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就是莫名的笃定。
可他又不擅長撒謊,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決定說實話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我未婚妻,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做那種蠢事的!”
懷錦淡淡“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
容随忐忐忑忑的看着她,卻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不開心。
懷錦本身就不是什麼健談的人,而容随又是個嘴笨拙舌的,一時間,房間中沉寂了下來。
懷錦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安靜,倒是沒什麼反應,淡然的靠着床,閉眼休憩,就是容随,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最終,還是春回送藥進來,才打破了屋子裡這詭異的寂靜。
容随松了口氣,主動上前接過了春回手裡端着的藥。
“我來吧。”
春回已經得到了封夫人的指示,知道他就是她家小姐的未婚夫。
可她看着這“不修邊幅”的高大男人,神色有些遲疑。
這容将軍看上去就不是個細心的,他真能照顧好她家小姐麼?
而且……
容随沒注意春回的神色,直接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藥,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他這一坐過來,懷錦那柔弱嬌小的身影,就顯得更加脆弱。
春回看着隻覺得心驚肉跳的,總覺得,那容将軍一根手指,就能把她家小姐給按倒。
懷錦看着容随小心翼翼的拿着勺子,舀起一勺藥,朝她唇邊遞過來,眼底泛起淺淺的疑惑。
“你在做什麼。”
容随一愣,無辜的眨着眼睛,有些迷茫。
“喂你喝藥啊……”
“……”
懷錦擡手就奪過了他手裡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随手把空了的碗放到了春回手裡,手指抹了抹唇邊沾上的藥汁,冷漠的看着一臉懵逼的容随。
“我是心疾,不是手斷了。”
他不是見過她動手的樣子麼,到底是什麼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她已經弱雞到喝個藥都需要人喂?
【宿主,您在上個世界,難道就沒學到點别的東西麼,比如情商之類的?】
春回同情的看了眼容随,傻了吧,她剛開始也傻了。
自半月前起,她家這個柔弱得風一吹就倒的小姐喝藥都是這樣一口悶的。
她熟練的将碗收好,端起蜜餞又回到床邊。
懷錦撚起蜜餞慢吞吞的往嘴裡丢,直到嘴巴裡的苦味淡了些,才看向容随。
“你還不走?”
容随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時間不早了,他繼續呆下去,确實不合适。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懷錦可有可無的應了聲,容随有些失望她這樣冷淡的态度。
他安慰着自己,她就是這樣的外冷内熱的性子,隻要他知道,她是喜歡着他的就好了。
容随第二天,卻沒能按他說的來看望懷錦,下朝後,他就被大尚皇給留下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當天,容随甚至都沒來得及和懷錦打聲招呼,就離開了京城,他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容随沒來,懷錦也沒有在意。
她正被封夫人當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壓根沒意識到容随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直到這天半夜,系統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滴滴滴——檢測到男主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立刻前去解救男主!】
【滴滴滴——檢測到男主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立刻前去解救男主!】
【滴滴滴——檢測到男主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立刻前去解救男主!】
這警報聲一連刷了三條,懷錦捂着針紮一樣疼的腦袋,攏着被子坐起來,渾身都散發着低氣壓。
“你好好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大半夜,他能去哪兒遇到生命危險。”
系統都快哭了,一方面是急的,但更多的,卻是被懷錦給吓的。
它早就發現了,它家宿主哪哪兒都好,什麼都不挑,給什麼用什麼,好養得不行。
但她有起床氣,尤其是這個世界,起床氣尤其重。
可它也沒辦法嘛,如果不是男主的情況很危急了,它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打擾她休息啊。
【宿主,您就沒發現男主已經快半個月沒出現了麼!】
懷錦閉了閉眼,身上的低氣壓一點點被收回體内,不過片刻,她身上又恢複了平靜淡然。
“是麼。”
這就是她的強悍之處,可以用最快的時間,控制好情緒。
永遠不會失控。
“他現在在哪兒。”
系統不敢耽擱,麻利的把定位投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