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設于晴空,雖是九月,日頭卻還有些毒。
今兒是青木大學開學的日子,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家長。新入學者滿懷期待,家長們也對這所國内頂尖大學十足滿意。
水蘇和舒母坐在車後座,今兒舒母好生打扮過,送兒子來學校,可不能敷衍。她保養得好,又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事情,四十出頭的年紀隻給她帶來了越發優容的氣質。
車在校門口停下,司機過來幫着開門。
水蘇先下車,他今兒隻穿了一身簡單的短袖配牛仔褲。舒母後出來,将帶着的遮陽傘遞給了水蘇。當人兒子嘛,應該的。水蘇任勞任怨,當起了撐傘小弟。司機加上保镖,拖着舒母給水蘇準備的行李箱。
他在附近有房子,但奈何青木大學的第一年是強制住校的。舒母為了水蘇着想,給申請了個雙人間,怕兒子不适應。
一行四人,在來來往往的學生家長大軍中并不多。奈何水蘇實在太惹眼。好幾個盯着水蘇就舍不得挪開眼的。
一路按着指引走到了宿舍樓下,進宿舍樓就看見有幾個明顯幹事打扮的坐在台子後。四個男生,三個在玩手機,剩下的那個見有人進來趕緊肘擊那三人。
“同學家長好,是剛入學嗎?”幹事看着水蘇的臉,心髒狂跳,給自己吓一大跳。怎麼回事?他可是個直男啊!
水蘇将傘收起來,主動上前去報了自己的姓名和學号。幹事緊張的翻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水蘇的寝室。
“在五樓541,另一個同學已經來了,應該就在寝室直接去就行了。”
舒母今兒心情好,還沖着那位幹事笑了笑,充滿了對年輕人的欣賞。人走後,剩下四個幹事在原地發愣。
突然一道聲音,“不是,這哥們長得也太好了。”
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帥哥,但是像剛才那個長成那樣兒的,他們是真心覺得有點妖孽了。這屁股後頭得有多少男男女女追着啊。
三聲敲門聲,正在寝室内收拾床鋪的嶽辛樹走過來開門。
嶽辛樹不是熱情的性子,但門外這位室友起碼要和他共處一室一年。想起以往朋友總說自己太傲氣,他努努力,面上有了點笑影。
咔擦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一個将近一米九的男生出現,臉上還帶着十分僵硬的笑容,穿着一身灰色T恤。
水蘇心中明白,這是他的室友,嶽辛樹。此人在原著中戲份很少,堪稱背景闆。唯一一次出現是水蘇和楚觀抱怨他室友脾氣大傲得很。
他眨眼,隻見面前高大男生有些僵硬的和他對視了一眼,還沒等水蘇開口,對方就避之不及的轉頭走開。
見此,舒母有些不高興的皺眉,水蘇倒是早有預料。
他當然不熱臉貼冷屁股,青木大學的二人間,是分了兩個房間的,隻有小客廳和浴室算是公共區域。其餘時間他們都可以當做沒有對方的存在。
他們進了房間,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時的嶽辛樹很是苦惱的皺着眉頭,他心中有些惱自己。
他剛才太緊張了,本來是已經準備好自我介紹的,但一看見水蘇那張臉,他就把什麼都忘了。
又覺得自己現在蓬頭垢面的,擔心水蘇對他第一印象不好。又着急又緊張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轉身。
就是嶽辛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就自己剛才那個行為,肯定是讓水蘇不高興了。他抿唇,有些擔心。
司機和保镖将行李送上來之後就先離開了,舒母幫着水蘇鋪床單,水蘇幫着牽。
她對這個小兒子很寵愛,高中的時候都沒讓水蘇住校,突然間讓水蘇住校,她是真擔心。于是一邊整理,一邊叮囑水蘇。
“在學校不比在家裡,吃的要是不好,你就回家去。你那兒的阿姨我還留着的,你要是想吃點好的,就給阿姨打電話。
衣服這些,你也洗不來,等會兒我去瞧瞧你們這裡有沒有洗衣機,要是沒有,我給你買一台。對了,我讓帶的藥帶了嗎?你去找找。”
水蘇被舒母支使得團團轉,他忙道:“媽!哪裡就這麼麻煩了。我好歹也是個男生,沒那麼講究的。”
舒母白他一眼,手下折衣服的手沒停,“成。你就是個大少爺,哪裡懂這些事兒。等你自己住幾天就知道難受了。”
收拾了快兩個小時,這才勉強收拾好。舒母不放心水蘇,沒立刻走,帶着水蘇熟悉了一圈學校。
水蘇都一一應下,010這段時間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它總覺得,剛才的水蘇看上去格外腳踏實地。隻是舒母走了,這股腳踏實地的勁兒也沒了。
用鑰匙打開寝室門,寝室依舊安靜,隻是出乎意料的在小客廳坐了一個人。
是嶽辛樹。
他怎麼在這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