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場的鬧劇結束後,冷風一吹,兩人這才發現衣服早已被冰水浸透。董森越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其實我沒滑過冰,但小時候玩過輪滑,原理差不多。"
鄭俊明眯起眼睛:"所以你下午還裝新手讓我帶?"
董森越耳尖微紅,笑得有些心虛:"本來想配合你演出,沒想到左旭戈突然找茬...沒忍住。"
鄭俊明沉默三秒,突然伸手揉亂他的頭發:"同樣都是九年義務教育,你怎麼能偷偷補課?"語氣酸得像是生吞了檸檬。
董森越順勢靠過去,指尖輕輕勾住他的小指:"再厲害也是你家的。"
這招對鄭俊明百試百靈。他輕咳一聲,别過臉去:"......勉強原諒你。衣服都濕了,我家近,去換一件?"
董森越眼睛一亮,指向商場璀璨的燈光:"直接買新的吧。"
"這裡太貴......"鄭俊明話沒說完,就被董森越推着往前走:"我請客,就當陪我逛街。"
男裝店的燈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董森越修長的手指掠過衣架,突然同時抽出兩件同款不同色的衛衣,轉頭時眼裡閃着狡黠的光:"怎麼樣?"
鄭俊明喉結動了動:"......情侶裝?"
"不願意?"董森越假裝失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衣料。
"不是!"鄭俊明急聲否認,又壓低聲音,"就是太顯眼了......"
董森越早有準備,将深藍色那件遞給他:"同款不同色,别人問就說是兄弟裝。"他頓了頓,補充道,"你穿深藍色最好看。"
鄭俊明耳根瞬間紅透。他一把抓過衣服,聲音悶在衣領裡:"那我以後都穿深藍的。"
"不用遷就我......"
"我樂意!"鄭俊明擡頭,眼睛亮得驚人,"你穿黑色?我記得你喜歡。"
董森越笑着點頭,卻在轉身時悄悄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最後他們買了三套情侶裝。站在商場璀璨的燈光下,董森越認真規劃着:"周一穿這套,周五穿那套......"
鄭俊明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耳畔:"周日穿我送你的那件。"
董森越一愣,随即笑出聲:"好。"
夜風裹着霓虹燈的色彩掠過兩人交疊的指尖,三套新衣服的包裝袋輕輕碰撞,發出窸窣的聲響。
胡丹推了推眼鏡,指尖輕叩講台:"諸位,月考成績單就像一面照妖鏡—董森越和周毅恒兩位道友穩坐年級前二,顯然是修煉有成。"她突然轉向後排,聲音陡然轉涼:"倒是某些同學,晨起焚香誦經,夜半抱佛腳,這分數卻修得如此...驚心動魄?"
董森越餘光瞥見鄭俊明把臉埋進臂彎,校服袖子被攥出深褶。他輕輕戳了戳同桌繃緊的手臂肌肉,聲音壓得比翻試卷聲還輕,“這次卷子偏難,你上次月考的年級89名..."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現在是127。"鄭俊明突然用胳膊肘壓住試卷,木質課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比上次退了62名。"
他後槽牙咬得發緊,脖頸上暴起的青筋一路蜿蜒進校服領口。
董森越忽然笑了,酒窩裡盛着窗外漏進來的陽光:"我書房新到了套《五年修真三年渡劫》,周末要不要來破陣?"他指尖輕輕一挑,那張被揉皺的成績單就像蝴蝶般飛進了抽屜。
"...成。"鄭俊明薅了把寸頭,突然搶過董森越的草稿本,"下課那幾道受力分析給我講明白。"他惡狠狠劃着題幹,筆尖幾乎戳破紙面。窗外銀杏葉打着旋落在地上,粉筆灰在陽光裡浮沉。
周末的補課如期進行,鄭俊明咬着筆帽,盯着理綜卷最後一道生物遺傳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董森越撐着下巴看他,筆尖在草稿紙上點了點:“卡在這兒了?要不要提示?”
“不用。”鄭俊明倔強地劃拉兩下,最終洩氣地往椅背一靠,“……行吧,提示一下。”
董森越笑眯眯湊過去,剛講兩句,鄭俊明突然“啊”了一聲,一把抓過筆:“懂了!”他唰唰寫完,把卷子往董森越面前一推:“改!”
董森越紅筆唰唰勾畫,最後圈出幾個小錯誤,鄭俊明盯着那些紅圈,表情像被欠了八百塊錢。
“其實還行,就是粗心。”董森越試圖安慰。
鄭俊明癱在椅子上,長歎一聲:“終于結束了—”他忽然側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那現在……該幹點别的了吧?”
董森越耳朵一熱,故作鎮定地起身,“咔哒”一聲反鎖了房門。剛轉身,就被鄭俊明一把拽過去,按倒在床上。
“等、等等—”董森越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唇。這個吻又兇又急,像是要把一周的思念都補回來。鄭俊明的吻董森越被親得暈暈乎乎,心想這哪是補課,分明是引狼入室…
直到董森越喘不過氣推他,鄭俊明才戀戀不舍地起身,董森越的校服領口已經歪到一邊,鄭俊明撐在他上方,眼神暗沉沉的,但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畢竟這是在董家,再瘋也得收斂。
陽光掠過書櫃時,鄭俊明突然僵住了。
“等等,這是…”他伸手拿過那個黑色葫蘆和彈弓,指腹摩挲着葫蘆底部刻着的“小旭”二字,沉默兩秒,緩緩笑了:“小越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忘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