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周的月考複習讓董森越幾乎粘在了書桌前,連鄭俊明這種平日裡慣着他學習的性子都忍不住抗議了。某個周五的傍晚,鄭俊明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抽走董森越手裡的筆,闆着臉道:"再學下去你要成書呆子了,明天必須跟我出去。"
董森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無奈地笑了:"行吧,你想去哪?"
鄭俊明眼睛一亮,立刻湊近:"滑冰去不去?市中心新開了家冰場。"
"你會滑冰?"董森越微微睜大眼,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以前玩過幾次。"鄭俊明得意地挑眉,"放心,我教你。"
周六的冰場人聲鼎沸,深秋的陽光透過玻璃穹頂傾瀉而下,将整個滑冰場映照得如同水晶宮殿。冰面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
鄭俊明早已穿戴整齊,挺拔身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興奮得像個拿到新玩具的大型犬:“别緊張,待會兒我牽着你,保證摔不了。”
董森越擡頭,琥珀色的眸子映着冰場的冷光,帶着幾分懷疑:“你确定你會滑?”
鄭俊明咧嘴一笑,痞帥的寸頭在燈光下格外精神:“初中玩過幾次,帶你綽綽有餘。”
冰面如鏡,寒氣撲面而來。
董森越剛踏上冰面,膝蓋就不争氣地軟了一下,手指死死攥住欄杆,指節泛白。鄭俊明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掌心溫熱而有力:“慢點,先找平衡,别急。”
董森越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像隻剛學走路的企鵝,嘴裡卻不忘調侃:“鄭教練,沒想到你還挺專業?”
鄭俊明耳尖微紅,輕咳一聲:“那是,待會兒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冰上飛人’。”
半小時後,董森越終于能勉強滑行,雖然速度堪比蝸牛。
鄭俊明眼睛一亮,立刻湊近,聲音壓低,帶着誘哄般的笑意:"來,抱着我,帶你體驗下速度與激情。"
董森越瞥了眼周圍—果然,不少男生正以這個姿勢帶着女生滑行。
他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卻還是從善如流地環住他的腰,感受着手心下緊實的腹肌,下巴輕輕抵在他肩上:“行啊,鄭教練可要穩一點。”
鄭俊明心跳陡然加速,喉結滾動了下,故作鎮定地握住董森越交疊在他腹前的手,像護着什麼珍寶似的,慢慢加速, “放心,摔不了。”
兩人的身影在冰面上緩緩滑行,鄭俊明的速度并不快,卻足夠讓董森越感受到風掠過耳畔的微涼。他的後背緊貼着董森越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脊背上的鼓點。
風掠過耳畔,董森越的發絲輕輕揚起。鄭俊明滑得很穩,刻意避開了人群,專挑人少的邊沿滑行。
就在這時,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生突然滑到他們面前,來了個漂亮的後仰旋轉,還沖他們揮了揮手。鄭俊明正全神貫注地注意着董森越的平衡,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演"吓得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想刹車—
"砰!"
兩人摔作一團,在冰面上滑出去老遠。
場邊休息區傳來一聲嗤笑,左旭戈陰郁的眉眼滿是譏諷:“活該。”
他轉頭看向鄧嶼昇,眼裡帶着幸災樂禍,"我就說他們不怎麼樣吧?"
鄧嶼昇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飲料。
他今天帶左旭戈來滑冰純屬心血來潮,沒想到會碰到這個"風雲人物"。
自從轉學過來,他就沒少聽小狗抱怨董森越和謝錦凡是"蛇鼠一窩",但他對董森越倒是有幾分欣賞—能常年穩坐年級第一,确實有點本事。
此刻冰場上那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年,怎麼看都不像小狗口中描述的那樣。
"行了,"鄧嶼昇收回視線,揉了揉左旭戈的頭發,"你玩你的,少管别人。"
左旭戈撇撇嘴,但還是乖乖地聽主人的話。
冰面上,鄭俊明手忙腳亂地扶起董森越,緊張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董森越看着他慌亂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
"還笑?"鄭俊明瞪他,"摔疼沒有?"
董森越拍了拍身上的冰屑,突然笑出聲:“鄭教練,這就是你說的‘叱咤滑冰場’?”
"...意外,純屬意外。",鄭俊明耳根通紅,咬牙切齒:“再來!這次絕對不摔!”
董森越笑着搖頭,卻還是伸出手,任由他再次牽住自己。
鄭俊明一個翻身坐起,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冰屑,先緊張地抓住董森越的肩膀上下檢查:"摔着沒?哪兒疼?"
董森越整個人還壓在他身上,聞言悶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來:"你特麼是怎麼做到摔得這麼圓潤,還能精準給我當肉墊的?"
鄭俊明仰躺在冰面上,一臉嚴肅:"真摯的愛……和愛的翻滾練出來的技術。"
确認董森越沒事後,兩人慢悠悠滑到場邊。董森越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明明,我渴了,去買飲料,你先玩。"
鄭俊明點頭,目送他離開,轉身時餘光瞥見一道黑影急速逼近——
"砰!"
左旭戈的肩胛骨狠狠撞上他的後背。鄭俊明猝不及防向前撲去,卻在摔倒瞬間猛地扭轉腰身,冰刀精準鏟向左旭戈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