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林蔭道上,董森越抱着幾大束嬌豔欲滴的花兒,表情卻像是捧着一顆即将引爆的炸彈,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花瓣在微風中輕顫,映着他生無可戀的眼神,仿佛在無聲控訴—這玩意兒到底是誰塞給他的?
而在他身旁,鄭俊明正對着一隻無辜的玩具熊進行慘無人道的"酷刑"。古銅色的手指掐着熊脖子,指節微微泛白,另一隻手則毫不留情地擰着熊鼻子,又戳了戳它圓溜溜的眼睛,仿佛在模拟某種兇案現場。熊被他抛向半空,又穩穩接住,如此反複,活像一場充滿怨念的雜耍表演。
"這些真打算喂垃圾桶?"鄭俊明突然開口,語調輕飄飄的,尾音卻微妙地上揚,暗藏殺機。他指尖一用力,突然把熊腦袋擰了180度,塑料眼珠在夕陽下泛着寒光,他指尖摩挲着熊脖子,仿佛在丈量哪裡下刀合适。
董森越瞥見那兇殘的動作,後頸一涼,嘴角微抽,"微臣豈敢僭越,此等要務自然交由鄭大人定奪。"他語氣無辜,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想給他下套?沒門!這醋壇子擺明要借題發揮。
董森越側眸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打算,是你打算吧,這些不都交給你處理了嗎?"
"要是都丢了被人看到了不好吧。"鄭俊明突然把熊抛向半空,在它即将親吻大地時又拽着腿撈回來。
鄭俊明眯起眼,眸光危險地閃爍,"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瞧見..." 他指尖突然發力,熊肚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看到了才好!這樣就沒有人給你送這些破花了!
董森越聳聳肩,語氣淡然:"我無所謂,你看着辦吧。"他低頭撥弄了一下花瓣,眼底卻藏着一絲縱容的笑意—比起那些虛頭巴腦的"名聲",他更在意鄭俊明那點幼稚又可愛的占有欲。天知道他多享受某人這副醋海翻波的德行,雖然代價可能是今晚腰肌勞損。
鄭俊明聞言,手指掐着熊的脖子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愛妃如此識大體,朕決定...",他突然湊近,鼻尖擦過他耳垂溫熱吐息裡混着威脅,"朕決定今晚要多賞你幾次。"
董森越眼皮一跳: "這到底是恩典還是酷刑?"
鄭俊明挑眉,理直氣壯:"雷霆雨露即是君恩。"他指尖輕輕一戳熊肚子,像是在無聲威脅—敢有意見試試?
董森越冷哼一聲:"霸道!"
鄭俊明不僅不惱,反而笑得更加得意,指尖勾了勾他的衣角,語氣恃寵而驕:"朕就是這麼霸道,怎樣,愛妃你不喜歡?"
董森越:"……"
他認命地閉了閉眼,心裡默默歎氣—得,又被吃得死死的。
宿舍門剛推開,董森越就被七八雙餓狼般的眼睛釘在了原地。那群牲口盯着他懷裡的玫瑰和被鄭俊明蹂躏得不成熊樣的玩偶,臉上寫滿了"快讓我八卦"的興奮。不知誰吹了聲口哨,整個寝室頓時化作瓜田,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活像五百隻猹在蹦迪。
"喲~這花挺别緻啊?"
"熊哥怎麼缺胳膊少腿的?"
"董哥今晚是要雙喜臨門?"
董森越額角青筋直跳,餘光瞥見鄭俊明正陰恻恻地掰着熊掌關節,塑料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電光火石間,他猛地撕開花束包裝,在暴風雨前的甯靜中舉起那捧散亂玫瑰:"要花嗎?免費。"
空氣凝固了三秒。
下一秒,男生們瞬間退化成幼兒園搶糖果的崽子。有人一個箭步沖上來薅走最大那朵,轉身就跑;有人邊搶邊怪叫"給我留點泡妞用";還有個戲精當場單膝跪地,把玫瑰叼在嘴裡演起了偶像劇。
三十秒後,地上隻剩幾片零落花瓣和扭曲的包裝紙。劫後餘生的董森越靠着門框,恍惚間仿佛目睹了一場蝗災過境。餘光裡,鄭俊明正把玩偶殘骸塞進衣櫃,沖他比了個隐秘的大拇指——那得意勁兒活像剛指揮完一場漂亮殲滅戰的将軍。
董森越揉了揉太陽穴,他真不知道是該感謝這些花救了場,還是該吐槽一群大男生搶花。
這波借花獻猹,禍水東引,一石二鳥...就是不知道今晚某人打算怎麼"論功行賞"。
他低頭看着指尖殘留的花刺,突然覺得腰有點酸。
晚自習的燈光下,董森越合上作業本時,發現鄭俊明還在對那隻可憐的公仔熊實施"滿清十大酷刑"。修長的手指正以外科手術般的精準度拆解着玩偶關節,棉花從傷口處溢出,活像正在進行一場殘忍的解剖實驗。
"你跟這玩偶有血海深仇?"董森越嘴角抽搐着把鋼筆插回筆筒。
鄭俊明頭也不擡,指尖戳進熊肚子:"怎麼,心疼你的定情信物了?"他慢條斯理地扯出一縷棉花,"我一想到這是那些狂蜂浪蝶送的, "話音未落,熊耳朵應聲而斷,“就忍不住想玩捏它,扯弄它。”
董森越看着漫天飛舞的棉絮,突然想起鄭俊明那些古怪的癖好—捏氣泡膜時專注的側臉,揉皺易拉罐時手背暴起的青筋,還有...某些不可言說的時刻他掐着自己腰窩的力度。
這不是簡單的強迫症,而是一種近乎暴烈的破壞欲,像是骨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叫嚣着要撕碎、要掌控、要留下痕迹。
—而在床上,這種欲望更是被無限放大。
鄭俊明喜歡在他身上試驗各種極限,咬痕、指印、淤青,像是要把他拆解重組,看看他到底能承受多少。而董森越呢?他縱容,近乎無底線地縱容。哪怕鄭俊明把他折騰得渾身發軟、眼眶泛紅,他也隻會用沙啞的嗓音說一句“我愛你”。
董森越看着慘案現場,突然福至心靈:"什麼定情信物?你就算把它五馬分屍我都不會眨眼。"他踢開椅子走向衣櫃,"我床頭那隻藍鲸抱枕才是真愛。"
鄭俊明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這麼涼薄?"手上卻溫柔地給熊"分屍",仿佛在享受戀人為了他"辣手摧花"的快感。董森越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每次事後腰酸背痛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