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轉向胡丹時,語氣立刻軟了幾分:"小胡說得也有道理..."
胡丹趁機将檔案袋往主任桌上一推,“如果徐老師有錯在先,那麼,給予學生開除的處分是不是重了一些?”
主任摸着下巴作沉思狀:"學生處分的事,"他精明的小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容我再斟酌斟酌,今天就到這裡,都散了吧!"
年級主任擦了擦汗:"這個...徐老師補課可以,收費不行。優秀教師評選你就别參加了。"他轉向胡丹,"至于處分...我再好好想想。 "
出門後,董森越眼睛亮晶晶的:"胡老師您太帥了!"
賈振雲彩虹屁立刻跟上:"何止帥,簡直是女神!"
胡丹嘴角微微上揚,扶了扶眼鏡:"少拍馬屁!"她看了眼手表,"現在,統統給我回去背英語單詞!"
走廊盡頭,徐老師惡狠狠地撕着優秀教師申請表,紙屑撒了一地。
最終,年級主任給董森越他們每人一個警告的處分,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而年級主任正在辦公室悠哉地泡茶—當領導嘛,最重要的就是會端水。
秋意漸濃的十月末,運動會的籌備讓整個校園都熱鬧起來。田徑社的訓練場地上,鄭俊明正揮汗如雨地練習着。董森越站在場邊,看着那人單薄的背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喂!外套帶了沒?"董森越第N次在訓練場邊探頭。
"帶了帶了!"鄭俊明第N次敷衍,汗珠順着下巴往下滴。
這天董森越提前去接人,正好撞見訓練結束的鄭俊明—這家夥隻穿了件濕透的薄襯衫,在秋風裡活像隻落湯雞。
"喂!"訓練結束後,董森越快步走向正在鎖門的鄭俊明,"你外套呢?"
鄭俊明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襯衫:"呃...忘寝室了。"
“又忘?我天天跟複讀機似的提醒你!"董森越氣得直戳他胸口,"你是金魚嗎?七秒記憶?"
鄭俊明揉了揉發紅的鼻尖,讪笑道:"這不急着訓練嘛,回寝室換衣服時落下了,反正...."他剛狡辯兩句,就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濕衣服貼在身上,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出來。
董森越二話不說拽着他往回走:"給我進去等着!"
"不用這麼麻煩..."
"閉嘴!"董森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非要燒到39度才開心是吧?站着别動!"
鄭俊明望着那個飛奔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突然覺得秋風也沒那麼冷了。
推開寝室門,隻見傅承瑞一個人安靜地看書,連頭都沒擡。
董森越習以為常地爬上鄭俊明的床鋪,拎起那件薄得像紙片的外套時,臉瞬間黑成了鍋底—這混蛋是打算用感冒來考驗校醫水平嗎?
無奈之下,他從自己衣櫃裡翻出件深藍色外套,一路小跑回田徑館。
鄭俊明看着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心頭一熱,一把抓住他的手:"謝了兄弟。"
"少來這套,"董森越甩開他的手,"下次再這樣,我就讓你凍成冰棍!"
"保證改正!"鄭俊明嬉皮笑臉地套上外套,突然挑眉,"哎?你怎麼全是深藍色衣服?"
"因為我喜歡啊。"董森越嘴角不自覺上揚,"你呢?"
"黑色。"鄭俊明扯了扯衣領,"酷。"
董森越暗自記下:以後買衣服就選黑色。
回到寝室,傅承瑞的目光在鄭俊明身上的外套停留了一秒,"啪"地一聲,手裡的自動鉛筆芯應聲而斷。
清晨的寝室裡,董森越一邊套毛衣一邊瞥了眼上鋪:"喂,你今天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鄭俊明剛要回答,就被一連串咳嗽打斷:"咳咳...沒事..."
董森越一個箭步沖過去,手掌貼上他的額頭:"我去!這麼燙!"床上的病号臉色慘白,嘴唇都失了血色,活像被吸血鬼吸幹了精氣神。
"小感冒..."鄭俊明啞着嗓子嘟囔。
董森越翻箱倒櫃找出感冒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縮回手:"等等!空腹吃藥你想胃穿孔啊?先去喝點粥!"
"沒胃口..."鄭俊明癱在桌上,像塊融化的黃油。
董森越"唰"地拉開窗戶,冷風呼呼往裡灌:"那也得吃!"
"阿嚏!"鄭俊明縮成團,鼻音濃重得像含了顆橄榄:"...關窗..."
看着這個平時生龍活虎的家夥現在病恹恹的樣子,董森越又心疼又好笑:"要不要去醫務室?"
"不...去..."鄭俊明把臉埋進臂彎,倔得像頭驢。每說兩個字就要咳三聲,活像台年久失修的老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