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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重逢篇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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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雲手與奚世綸、郎瓊三人跟着宋青台去了他的家宅,進門後宋青台一路向裡邀請,請三人來至中廳落座,立時就有人端上茶來,緊跟着就是各色點心。郎瓊以眸示意,奚世綸淡笑笑,懶得點破,反正在皇宮中渴了半日,接過茶盞就飲。

宋青台急命家仆向後面喚公子過來,過一時,三人看見一個年紀隻在十五六歲的少年,比應雲手更顯稚嫩,卻比奚世綸更顯沉着,手裡捧着一沓紙,腳步輕快的進了屋。宋青台得意介紹道:“這便是犬子宋辸。”

少年與奚世綸三個見過禮,依着父親吩咐,将精挑細選出的三篇文章遞給最前的奚世綸。奚世綸接過來,雙手一撚,低頭随心一看,先就着手邊誇贊二句,緊接着将手中紙分做兩沓分别遞與郎瓊與應雲手。

奚世綸向宋青台道:“有學士的家風傳承,令郎雛鳳已然成型,隻待一日彰顯。隻是依着學士今日之地位,并尊府上的家世,小公子何須如此辛苦,定要走這條最艱難的路。”

宋青台道:“蔭封讨巧,可保子孫衣食,卻教子孫隻知坐享不思進取,難成大器大用,不及科舉功名傍身,為萬世之祿。況且我也想接着大比考驗一下犬子的學識,看看究竟有幾分實在。”

奚世綸點點頭。這邊三人與宋家父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隻覺無趣。忽然外面驟起一聲:“快攔住,老爺在裡面招待貴客,千萬别放他進去。”

五人立時被驚,全都止住口邊話,疑惑向門外望。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名中年仆從,進屋先挑一眼奚世綸三個,低頭向宋青台身邊去,垂手立着向宋青台耳畔送了幾句話。郎瓊見宋青台就在數語間,神色急轉直下,聯想方才的驚呼,猜測他家有些不大好的事,扭頭向奚世綸又動動眸子。奚世綸假裝沒看到,誠懇向宋青台道:“我三個實在出來太久,貢院那邊本來有些事立等着我們回去,此刻久不見人,張大人不知又向哪裡尋我們去了。我等傾慕學士人才風華,待改日必将登門,向學士讨教一二,今日還望學士原諒我等本事有限,實在不能替學士分憂。”

宋青台不甘心道:“應進士可否暫留一時?”

郎瓊笑回道:“學士好眼光,一下就将我三個裡面最優秀的那個挑出來。應進士的年紀最輕,心思頭腦最是靈活婉轉,字寫得最好看,那邊不論寫寫畫畫,出謀獻策諸事不能少他。學士要挑選人幹活,看我可是能使得上手的?”

宋青台忙道:“不敢。”低頭暗暗歎息一聲,又道,“我家中屬實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讓三位狀元公看笑話了。眼時我分身乏術,不能再陪同三位,實在抱歉,改日自當另請三位好生賠罪。”

三人在宋府侍從的陪同下一路行至前廳。郎瓊照舊逗趣道:“今日之事,你該如何酬謝你這二位兄長?”

應雲手尋思道:“我家不及二位家中闊綽,自身才能也不及,幸好朝廷撥劃給諸位進士用于期集之費的條子已經批下來,昨日我陪同張大人才去戶部領回來。懷之兄長的話适時提醒我,今晚我就派人去飯莊選幾樣好菜好點心,借貢院的後廳宴請張大人并狀元局數位大人,勞煩二位兄長作陪,後日單獨請二位兄長。”

郎瓊指着應雲手,卻向奚世綸道:“看見沒有,這還沒赴任呢,已經惦記吃公饷了。京城炎涼富貴地,教導出的人才也是不凡,連我們小小阿手如此質樸本性都不能抵擋。”

奚世綸冷笑道:“今日這話,若連上前日的,當真罵得痛快。”

郎瓊轉而向應雲手道:“你忒心急,做事一愣一愣的。我告訴你,事情不是這麼個辦法,今晚回去咱兩個好好商量商量,哥哥教導教導你。”

應雲手忙擺手:“罷,罷,你的主意向來不可靠,我隻聽文遠兄長的。”

奚世綸闆起臉假意生氣道:“你倆的勾當,莫要牽扯我,從來隻見一戶連坐,哪有同科連坐的。”

三人談笑着走到大門口,就聽外面一聲高喝:“貴客出來了,回避!”

三人徑直朝外走,尚在階上,見到門外右手邊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郎瓊止步側耳聽了聽,再回過神來,見奚世綸已坐進車裡,應雲手一隻腳已邁上去,忙高喚道:“文遠兄,唉,總是這麼着急。阿手,阿手,應存仁,你好歹等一等我。”

應雲手聽到郎瓊喚他,亦聽見那邊動靜,聞聲好奇扭頭就要望過去,奚世綸在車裡急忙制止:“人家的家事,别看。”吓得應雲手忙鑽進車裡。等郎瓊也登車,車夫驅車離開宋府。

半途上,郎瓊困惑道:“宋學士分明早就預備好,巴巴地請阿手過去,卻又說了半截話,究竟為着什麼?”

奚世綸安靜道:“這話說得可是既無益且無趣。”

郎瓊張嘴剛要回應,卻聽見外面車夫壓低聲音朝着車簾這邊輕喚着:“三位公子,三位公子。”

奚世綸當即亦低聲應道:“何事?”

車夫道:“許是我錯怪了,我總覺得有人始終跟着咱的車,從宋宅出來直到如今。”

應雲手驚道:“堂堂朝廷命官,豈能行這般事!”

郎瓊手指比在唇上,朝着奚世綸與應雲手悄悄示意。三人齊齊轉身向後,輕輕摳起車尾簾子一角,掀開刀刃般的一道細縫,偷偷向外觀察。郎瓊轉頭向車夫吩咐道:“催馬略快些。”車夫聽從,當即驅使馬兒急走一陣。郎瓊又道:“輕勒馬,讓車慢些。”車夫又從命。三人始終透過簾縫望着,不論車行得快慢,車正後面果然有個始終年輕人距離數步緊緊跟随,也不管兩邊并後面的車馬來往急奔是否撞到他,再細看時,卻隻有此一人。

應雲手看着那人身量既高且壯,頭發很短,全部聚攏頭頂,發辮底下散着,最長的發絲僅垂至頸,一身鐵鏽紅衣衫已泛現道道白,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腰間不是腰帶或宮縧,而是一條寬長裹腰從胸下直至小腹,四肢從踝至髌,從腕至肘皆是如此,既不似中原,也不似番邦,身姿面容約摸二十歲,面目糙黑,五官倒不醜,一雙眼睛緊盯着他們的車始終不移。應雲手越看,心裡越是突跳不休。

奚世綸悄向郎瓊問道:“這是什麼打扮,你可認得?”

郎瓊當即道:“是鎮國軍。南疆林深草重多蟲,不能穿寬敞衣服,且須将衣衫裹緊防止蟲豸鑽進去。那裡多濕瘴,常年駐守南疆的都将頭發削短,再以長長的布整個包裹住頭顱,似咱們戴巾戴冠。單看這人模樣,或是剛經曆一場大戰,或是預備回來,因此太久未削剪頭發,故而能绾成發辮,幸好他未戴頭頂的裹巾,否則更為怪異。”

應雲手與奚世綸當即明白。鎮國軍乃是概而稱之,泛指鎮守南疆的一應軍隊。前一陣聽說南疆大獲全勝,許多支鎮國軍自南疆班師而歸,京城也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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