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合之前他倆的聊天内容,姜麥合理推測他這是打算提前充值。
但也不排除是想在他這兒“存錢”,預存下一次的洗護費用。
“單純金錢的關系,那豈不是成了唔唔——”
小花在茶茶口出狂言的前一秒捂住她的嘴。
以為是喜事将近,卻沒成想隻是遇到了一個有強迫症的大哥,兩個小姑娘比自己失戀都傷心。
失落了一瞬,小花複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擡起頭問:“那老大,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晚上可能要給店裡做個大掃除。”
姜麥先是思忖了一下,然後問:“怎麼了?”
小花支吾了一下,到底還是沒直接說她們想邀請小姜老闆出去嗨皮,“沒,問問嘛。不過……我覺得老大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太累了,應該休息一下。”
姜麥頓了頓,摸了下自己的臉,“臉色很差嗎?這幾天确實有點忙。”
“倒也不是,”小花說,“老大你不用保養都很好看了,自然美,就是……哎呀,多休息嘛。”
姜麥:?
“好,我把貨品擺好就休息。”
姜麥走進後院倉庫,上午沒來得及收拾,箱子就這樣堆在倉庫門口。
他戴上手套,拿上工具刀,将密封的紙箱劃開。
看着姜麥忙碌的背影,小花震驚。
竟然能忍住不問!
過十五分鐘。
姜麥把東西重新分門别類,按序擺放整齊,一轉頭,小花的臉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姜麥被她神出鬼沒的樣子吓得夠嗆,“你、你怎麼不出聲,吓我一跳。”
小花視線飄忽,先是偏頭看了眼嘬着奶茶的茶茶,接着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至少姜麥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堅定”二字。
……要入黨嗎?
小花突然拉着她老大的手,定定地說:“哥,老街上新開了一家酒吧,我們一塊兒去湊湊熱鬧吧!”
“酒吧……?”姜麥隻覺自己眼皮跳了下。
不是姜麥刻闆印象,他作為一個社恐人士,去那些潮流的地方隻會讓他局促不安。
線上購物方便的時代,他連超市都不想自己親自去,更遑論是節奏感極強的酒吧。
姜麥說:“還是算了吧。你們要去的話記得當心一點,多帶上幾個朋友。”
見姜麥誤會,小花忙不疊解釋道:“不是那種蹦迪的酒吧,是聽人唱歌,抒情的那種……”
“清吧!”茶茶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兩人身後,補充道。
姜麥回到小縣城也有快一年了,其實沒有可以約着出去玩的夥伴,之前朝九晚五地上班,更是對拓展自己的人際關系沒多大興趣。
但這樣安靜、挑不出什麼毛病的生活,他倒是沒什麼不滿意的。
兩個女生還在他耳邊念叨:
“不去會後悔的,真的。”
“我同學就在那邊駐唱,她說可多帥哥了!”
“這不得來一場驚天動地的相遇?”
“……”
驚天動地嗎?好誇張。
軟磨硬泡之下,姜麥無奈妥協:“那看情況吧,晚點……不忙的話?”
小花立刻舉手:“我請纓主動加班!”
茶茶聲音輕快:“那我也!”
堪堪整理完一個貨架,劃開第二個箱子,姜麥忽而又想起今早,準時準點出現在店門口的高大的身影。
每次來都拎着小博美,模樣看上去有點兇神惡煞。
如果不是出現在寵物店,如果不是他替自己搬東西,在路上遇到,他一定會繞道走,避免和人發生接觸。
至于表白什麼的……
不不。
哪有才見一面就會表達心意的人。
那豈不是非一見鐘情的暗戀,而是蓄謀已久的明戀啦?
姜麥輕輕晃了晃腦袋,扼制自己的胡思亂想,加入她們的大掃除行動中。
-
“手機這麼多消息,好歹你也是在上班,開個靜音呢?”
況野百無聊賴地坐在吧台前,着看邊戎調酒。
“我是老闆,上什麼班?”邊戎瞥他一眼。
況野挑眉,“老闆有什麼可稀奇的,那我還是股東呢,這不也來坐班。”
酒吧内音樂舒緩,閑庭雅緻,傍晚七點多店内人也不多,安安靜靜的,更加有迷蒙幻夢的氛圍感。
如果沒有一旁嗡嗡作響的手機消息,壞人興緻就更好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一直噼裡啪啦地給你輸送垃圾。”況野抄起他的手機,對着邊戎的臉一照,沒解鎖,直接在鎖屏上看到了通知消息。
全部來自一個名為「麥子福星·特購福利」的群聊。
“一個寵物店的群聊你開什麼通知啊,搞得多重要似的。”
況野真就不理解了,平時就算給他打電話都不見得會開鈴聲,時常找不見人。
現在一個薅羊毛的群竟然時刻關注着?!
離奇了。
邊戎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機,群裡已經成了大姨嬢嬢們的聊天聖地,偶爾會有幾條來自群主的艾特。
邊戎垂眸,看着那個小麥頭像,吐出兩個字:“重要。”
“……最近酒吧生意不景氣?”況野合理推測,“手頭緊你跟哥們說啊,沒必要這麼拮據吧。”
邊戎不語。
于是況野繼續輸出:“俗話說得好,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孩子。我是不會給我兒子買這種臨期商品的。”
邊戎視線落在手機屏幕,頭也不擡,“就是給你家雪餅買的。”
“它挺愛吃。”
況野:?
況野:“???”
“你說什麼?”況野嘴唇都在顫抖。
還沒等況野質問,此時隻聽清脆的一聲“叮鈴”。
懸挂在門口的風鈴響了。
邊戎下意識掠起視線朝門口望去,夜晚的光線并不似白日裡那般透徹。
門口的青年逆着光進來,等到屋内旋轉的頂燈轉換光線後,他才看清對方的面容。
是上午才見過的寵物店小老闆。
姜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