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哭着舉起刺刀,想要殺了言,卻被一把折扇打掉。
所有玩家看向了擠進來的柯覺,一個大漢指着他問:“你想幹嘛?!”
柯覺咬牙說道:“放了她。”
大漢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柯覺重複道:“我說放了言。”
周圍的玩家将矛頭指向了他,問道:“你是幫兇?!”
柯覺拔出刀指向大漢,“讓開。”
周圍的玩家更加緊湊,“憑什麼?你特麼是不是想死啊?”
有肅河區的玩家認出柯覺,喊道:“是柯覺!肅河區上排行那個!”
“那個裝逼佬?”
“就是他!”
“真是他!他來幹嘛?”
“他想帶那個怪物走!”
“他有病吧!她可是罪人!”
許也哈哈笑道:“你為什麼要救她?她可是罪人,是她害我們變成這樣的。”
柯覺看向了許也,他旁邊的言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往日多麼崇拜的偶像。
他想了很久,他覺得這并不錯在于言,如果人類不毀滅掉蔺球,那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更何況,錯先是類人。
柯覺企圖動搖其他玩家,吼道:“這不全是她的錯!”
人群的騷動更加嚴重,紛紛指責道:“他一定是發神經了!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
“幹脆把他一起解決了!”
“對!支持怪物的都是罪人!”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柯覺皺眉道:“你們真是瘋了!我看誰敢動!”
越來越多拔刀出來的玩家,他們将刀指向了柯覺。
柯覺縱使再怎麼厲害,這些也是經曆過很多副本的玩家,他揮刀嘶吼道:“你們都瘋了!”
言隐約擡頭看見了帶有傷痕的柯覺,她突然感到害怕,她害怕她就這麼死去,疼痛突然就遍布了全身。
眼睛忽然就起了霧,冰涼的液體劃過眼角,那顆純潔的淚珠染上了紅墨,渾濁的砸向了蔚藍色的魚尾。
柯覺被幾個玩家壓下,單腳跪在了地上。
柯覺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一樣,早知道這群畜生瘋了,就踏馬直接開車創死這群瘋狗!
他隻覺得現在很給偶丢臉,人還沒救到,就先給這群垃圾跪下了有辱他的名氣!
想到這,他越是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給這群孫子跪下了,他要站起來,他還有力氣打爆這群狗的頭!
說罷,他便使足勁爬了起來,壓着他的玩家有些驚慌喊道:“要壓不住了!他要掙脫開了!快在來幾個人幫忙!”
“我來!”
柯覺好不容易看見的希望,又被幾個玩家壓了下去,無奈之下他隻能使用技能,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衆人眼裡。
“人呢?”
“好像是他的技能!”
“誰知道柯覺的技能?”
“沒有人知道啊!”
“他居然為了一個罪人,不惜暴露自己的異能?”
“萬一是那家夥逃跑了呢!”
許也沉聲道:“管他媽的逃沒逃跑!我現在就要殺了她!”
劉徵卻突然發現許也比其他人多了一個影子!他忽然恍然大悟,大喊道:“許小子小心!”
許也終究是十六歲的青年,就算被提醒了,卻也被柯覺逮住,将刀架在了脖子上。
劉徵解釋道:“他能便成别人的影子!”
所有人也後知後覺,難怪他總是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劉徵嘲笑道:“你是想用許也威脅我們?”
“哈哈哈哈哈!”
劉徵被柯覺的行為笑道:“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會這麼天真?”
“許也可以是為了複仇犧牲的英雄,我們會永遠銘記他的。”
柯覺當然沒有這麼傻,他已經見識到了這群瘋狗的真實面目,他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小孩放下怨恨。
這個距離可以更清晰的看見言身上的每一道傷口,她的額頭被石頭砸破了,流出好多好多的血。
墨藍色的頭發上還有雞蛋殼,皮膚蒼白得沒了血色,魚尾被染上了紅。
嘈雜的環境他好像隻能聽見言緩慢而沉重的呼吸聲。
她怎麼能變成這樣呢,誰都可以變成這樣,但她怎麼可以。
這才過了多久,才幾個小時不到,怎麼就這樣了呢?
柯覺想要觸碰她,卻被許也大聲制止,“别碰她!”
許也颠癡的說:“她是罪人!她最踏馬惡心了!”
“住口!”柯覺臉色陰沉,刀子悄悄劃破了許也的一層皮。
“哈哈哈,哈哈哈,”許也好似已經瘋了,他嘲笑道:“你殺了我啊,反正我爸媽都死絕了,殺了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柯覺蹲下身,在他耳邊說:“我當然不能殺了你,我要帶言走。”
柯覺放了許也,他一邊給言解綁,一邊自言自語道:“你們這群瘋子,隻不過是找不到地方出氣,就把氣撒在言的身上,有錯在先的明明是人類,為什麼不能面對。”
這時柯覺才發現,原來這麼強大的言,手腕也會這麼纖細。
她為什麼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為什麼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