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那時起，不良人内的部分人也開始領有正經官職。

守門的侍衛見她持有神雀衛的牌子，倒沒有為難，進去通報一聲，很快竟是臨雲匆匆跑出來将她領了進去。

“沈姑娘，你怎麼還親自過來了？是來找我們老大的？”臨雲興沖沖地同她說着話：“老大這會兒正審着昨天那女人呐，要不我先帶着你在咱們衙署轉悠轉悠？”

沈韫珠來這裡本就是想确認一件事情，但臨雲如此熱絡的招待她，她反倒不好直接道明來意，而且還有一事也讓她十分好奇。

“聽你提起衛郎君的語氣，定是非常敬重他，不知他眼下已升至幾品了？”

聞言，臨雲臉上竟流露出驚訝來，卻在對上沈韫珠疑惑的眼神後，樂呵呵反問：“沈姑娘這般關心我們老大，莫不是……”

沈韫珠面上莫名一熱，剛要開口阻止他胡說八道下去，就聽對方已緩緩突出幾個字：“想來挖我們不良人的牆角？”

“？？？！！！”沈韫珠臉上的熱意瞬間冷卻，木着臉扯了下嘴角。

豈料臨雲這下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直到瞧見對方隐隐黑下的臉，連忙态度端正地道歉求饒。

“臨雲。”熟悉的男聲忽而從不遠處響起，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的語調，卻瞬間叫臨雲繃緊了後背。

沈韫珠偏過頭去，便看到衛琢換了身玄色暗紋的缺胯袍，蹀躞帶箍着那勁瘦有力的腰身，走動間身上那股緩緩而出的氣勢，好似叢林中一隻從容優雅卻蓄勢待發的玄豹。

“看你精力旺盛，去西閣将那些未收錄的案子都謄抄歸檔。”衛琢走近，風恬浪靜的視線掃過臨雲的臉。

臨雲霎時站得筆直，不敢反駁，哭喪着臉領命而去。

“沈姑娘。”衛琢轉向沈韫珠，身上的氣息隐隐發生變化，可若仔細去看，卻與方才無甚區别，他道：“這時候來找我，是案子有新的線索了嗎？”

沈韫珠回味着方才那一幕，若有所思地搖搖頭，視線又在衛琢身上打量一番，才回道：“昨日那位娘子是何情況？”

本來二人已說好，等衛琢先回來看過女人的情況，再安排沈韫珠與對方見上一面。

衛琢亦打量一番沈韫珠，語氣如常地說道：“她自稱是名家妓，前日被主家送去伺候人時，對方卻在完事以後死在了榻上。她害怕會被那家人當成兇手，遂偷來一匹馬打算逃離虞都。”

沈韫珠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輕輕蜷了起來，“她去伺候的人可姓史？”

衛琢眉心微動，“她不肯交代，但沒想到沈姑娘這麼快就知曉了。”

“我……”沈韫珠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盡管她在來這裡之前已有預感，可等她的猜測真正得到确認後，她既驚訝又茫然。

當初她沒有被沈直的人抓回去，所以沈直為了平息史泊的怒火保住親事，就另外送給史泊一個女人來洩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