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你這個臭老鼠!今天我非撕爛你的嘴——”
在男孩暴走的前一秒,凱莉奧普沖過去,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胳膊,附耳說:“冷靜點,快上課了,如果被斯内普看到,輸的是我們。”
威廉姆斯身子有些發抖,努力做着深呼吸,低聲道:“輸的人隻能是他。”
“嘿,威廉姆斯!你這不是跟你的姐妹相處得很好麼!要好好把握啊,沒有好姐妹你在這個學校可就孤苦無依咯。”
亞克斯利别有深意地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斯萊特林的部分學生笑得前仰後合,有人甚至笑趴在了桌子上。刺耳的笑聲過後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沒有其他人肯站出來為威廉姆斯說話。除了瞧上去一副狀況之外的盧娜。她後知後覺般起身,眨動着迷蒙的銀色雙眼,轉身看向加裡·亞克斯利,“剛才叫威廉姆斯名字的人是你?你是怎麼辦到的——”她擡起左手食指,指向了對方的脖子,“竟然能從吸管中間發出跟曼德拉草如出一轍的嚎叫,你是被它們附身了嗎。”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下意識罵道:“什麼破吸管!這是我的喉嚨!瘋姑娘給我滾一邊去!”
“你說什麼?瘋姑娘?”凱莉奧普一下松開了拽住男孩胳膊的兩隻手,面無表情地一步一步朝亞克斯利逼近,“你确定你要這麼稱呼你的同學?”
“你要幹什麼,”他連連後退,直到被拉文克勞姑娘抵在教室的牆壁上,“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他在魔法部為福吉工作……”
她眼睛死死盯着亞克斯利,冷漠又堅決,“給威廉姆斯和盧娜道歉,馬上!”
“憑什麼…我憑什麼要給他們道歉。”他緊緊攥着巫師袍子的一角,從對上那雙寶藍色的眼睛起,他便感覺如堕冰窟,教室裡的溫度仿佛一瞬間下降到了負數,他的嘴巴結上一層冰霜,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他知道現在應該抽出魔杖來決鬥,可一旦這麼做,學院就會因為他的違規行為被扣分,斯萊特林的院長絕不會放過他。
“我再說一遍,給他們兩個人道歉。”她一字一句重複道,每說一個字,深不見底的藍眼睛似乎又比先前冷上一分。
亞克斯利把藏在袍子底下冰涼的手貼上了後脖頸,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随後心一橫,迫使自己張開嘴巴:“對不起。”
“聲音這麼小,沒吃午飯?”
“對不起!”
“想清楚了,你要跟誰說對不起。”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對着拉文克勞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對不起!威廉姆斯,還有洛夫古德!”
“不錯。”她臉上慢慢揚起了一抹無懈可擊的微笑,語氣稍微和緩下來,然而藍眼睛裡依舊沒有半分笑意,讓人不禁懷疑她下一秒會不會突然就翻臉了。
女孩向後退了一步,若無其事地回到原位坐下,翻開課本看了起來。那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一直坐在這間陰冷昏暗的教室裡認真預習藥劑的制作方法。
那些目瞪口呆的學生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