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宴上首先舉行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分院儀式,等她回到禮堂時,儀式差不多要結束了,弗立維教授收起羊皮紙退場,輪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上台講話。
他簡單說了兩句開場白,掃視禮堂一圈,嚴肅而鄭重地通知學生,魔法部派來的攝魂怪在這個學年會駐守在學校的各個入口處,誰也不許擅自離開學校,任何詭計、花招、僞裝都騙不了它們,包括隐形衣,因為攝魂怪天生不懂得辯解和求饒。随後,他宣布新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空缺由盧平教授填補,而原來上神奇動物這門課的老師退休了,三年級以上的保護神奇動物課将由獵場看守魯伯·海格來教授,禮堂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其中還是格蘭芬多那邊貢獻得最多。
威廉姆斯随便拍了幾下手,朝拉文克勞的長桌掃視一圈,“我真的很懷疑,海格的教學能力可以給學生上課麼?”
“這很難說,鄧布利多這麼安排應該有他的理由。”他旁邊的三年級姑娘曼蒂·布洛賀不置可否道,校長講話結束,長桌一下子布滿了各色菜肴,饑腸辘辘的學生馬上開動,一時間周遭隻回響着盤子刀叉相互碰撞的聲音。
吃了幾口菜,曼蒂擡頭望了一眼主賓席上的教授們,憂心忡忡道,“我不理解,小天狼星越獄關霍格沃茨什麼事,就算他要來這裡找哈利·波特,派傲羅來駐守就行了,魔法部居然還把攝魂怪給派過來,攝魂怪又不能保護我們任何人,況且它們那麼吓人,萬一出什麼意外呢?”
“所以我們要有自保能力。”帕德瑪聳了聳肩,看向主賓席上坐着的盧平教授。“今年這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跟去年那個風格完全不同,大概他真的有兩下子。”
“他當然有兩下子。”威廉姆斯一臉笃定,“我們在火車上的時候,就是他趕走了攝魂怪。”
“什麼,那道奇怪的光是他發出的?”曼蒂說。
“沒錯,厲害吧。”
“既然有咒語可以有效抵抗攝魂怪,那我們到時候也能學起來了!”她一掃先前的猶疑之色,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但随即又發出了新的疑問:“呃不過,你們說,攝魂怪為什麼會那麼可怕,它們究竟是怎麼産生的?”
威廉姆斯和帕德瑪一時都愣住了,他們暫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列車突然截停後,他們分别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恐懼,那些零散潮濕的情緒與回憶平日裡安靜地潛伏在心中隐秘的角落,但攝魂怪一出現,那些東西全都暴露在了明晃晃的日光底下,讓他們不得不直面、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過很糟糕的人生片段。
“顯而易見的,它們沒有媽媽,它們肯定是從沼澤地,或者别的什麼濕漉漉的地方滋生出的一種病菌一樣的東西。”盧娜蓦然開口,神色認真,說得有鼻子有眼。“沒有媽媽,意味着它們什麼都不懂,它們的可怕就在于什麼都不懂,不懂得寬恕,不懂得思考,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她停頓片刻,喝了一口果汁,“這樣的讨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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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的越獄或是攝魂怪入駐,都無法影響霍格沃茨的正常教學。第二天上午,所有學生開始正式上課,城堡裡交錯移動的樓梯每時每刻都有人在上面走動,要麼趕着去上課,要麼就是下課後再趕着去另一個教室。
升入二年級後,課業理所當然的比一年級要繁重了一些,忙碌的學習生活暫時沖淡了凱莉奧普對過去陰影的憂慮。接連兩天,她盡量将自己的思緒跟想法浸泡在知識的海洋,不留一點空隙給其他事,從好的方面來說她更加專注在學習上了,但也從而導緻她的大腦神經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
星期三下午四點差兩刻,二年級的拉文克勞們就背上了書包從塔樓下來,前往地下一層教室,上他們這個學期的第一堂魔藥課。上魔藥課的地方除了格外的陰冷,牆壁的架子上還擺滿了各種玻璃罐,裡面都是用溶液保存的動物标本,但凡不想被魔藥教授罰禁閉,平時沒人敢去碰這些玻璃罐或是教室裡的其他玩意。他們進來後連說話聲音都不由減弱了,按照個人習慣坐在相應的座位上,不一會兒,斯萊特林的學生也三三兩兩走進了教室,他們自覺坐到一塊兒,與拉文克勞學院隔開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線。
“啧!今年是跟拉文克勞一起上課!終于不用看見那些蠢獅子真是讓人高興。”一個油膩粗啞的聲音從斯萊特林陣營裡傳來,加裡·亞克斯利故意大着嗓門說話,哪怕惹來一些拉文克勞不快的目光,他依然不放過這個現成的挑釁對方學院的機會。“但是很顯然,即使是拉文克勞,在魔藥的學習上恐怕也不如我們斯萊特林——為什麼?我們都來自純血家族,在英國魔法界,像這樣優秀的家族可是不多見的,優秀的家族自然也會有一些優秀的傳統習慣。好比說,讓他們的孩子從小就接觸魔法,了解魔力要怎樣控制,咒語要如何施展,我們當中的一些人早就預習到五六年級的課程了。至于調制二年級的魔藥?那都是小菜一碟。”
他得意洋洋發表完一番高談闊論後,發出了哧哧哧的宛如便秘的笑聲。“哎,瞧我,跟你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出身既然已經注定,那隻能後天加把勁兒了對吧。”
“放你的狗屁!”
拉文克勞的學生中有人按捺不住高聲反駁,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凱莉奧普不由自主轉身往後看,平日裡幼稚又自來熟的男孩漲紅了臉,他猛地合上魔藥教材,攥緊拳頭瞪視着對面的亞克斯利,“狗屁的純血家族!你以為你們有什麼了不起,仗着家裡都是巫師從小學習魔法就自诩天才了!?别忘了,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可沒有期末考試,照你剛剛那說法,要是已經預習到高年級的課程,考個二年級的第一名應該很簡單吧,但我們都還沒有考過,誰又知道你考不考得上呢!”
亞克斯利雙手抱胸,眯着眼看他,昂着下巴輕蔑道:“我想起來了,你叫班森·威廉姆斯,那個老愛跟女孩玩的娘娘腔。”他嫌棄地揮了揮手,“娘娘腔少管我們斯萊特林的事,跟你那些姐妹們接着玩洋娃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