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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她非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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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身影遠去,唐璃狡黠一笑:“走,随我去街巷選些首飾。”

侍女面露不解,猜不透自家主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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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謝枕河遮掩行迹,出王府即坐轎,至侯府走西門,悄然将懷钰抱至客房,未讓旁人窺見,名聲攸關,他自是深谙其中利害,急命侍從:“速請醫官前來。”

謝枕河心焦,催促道:“快看看隴安如何?她适才嘔血,可是中了劇毒?”

觀懷钰面容慘白,唇色泛紫,眼睑隐隐透紅,确似中毒之兆,然醫官隔着薄素,三指搭上懷钰腕間寸關尺,心中悚然,又謹慎施以銀針,刺穴探血。

片刻,醫官收針斂容,朝謝枕河作揖道:“回小侯爺,郡主脈象,尚未察見毒邪侵擾之迹,不知郡主近日,服用了些何藥?”表脈舉之有餘,按之不足,應是日久體虛,然再探,脈底隐隐沉澀,與軍營中那些重傷瀕死、險死還生将士的脈象極為相似。

醫官言辭含蓄,未敢盡述脈象之危,謝枕河自是不知懷钰用過什麼,默然搖首。

嘔血本為急症,醫官道:“在下先行施針,鎮逆止嘔,暫安髒腑,然郡主何時得醒,非針所能強求。”

懷钰悠悠轉醒,已是金烏西墜,餘晖漫灑時。

入目是陌生的鲛绡帳頂,懷钰勉力支起身,腕間一陣銳痛襲來,醫官見銀針折彎,急忙近前,小心翼翼将銀針取下,懷钰見此人全然陌生的面孔,戒心陡起,視線急急轉向門扉,正撞入謝枕河的幽邃眸中,心下了然何處。

這謝枕河真是,怎能将她私自攜至他處,懷钰顧不得疼痛,急急開口:“謝小侯爺,煩請速喚清蓮前來。”話音未落,腕上又是一陣刺痛,激得懷钰眉心緊蹙,倒抽一口冷氣。

謝枕河走至榻邊,還未開口,懷钰面染惶急,懇切道:“小侯爺,當我求你了。”心道謝枕河魯莽,全然不顧若被他人發現,唾沫都能淹死她。

“求”之一字,謝枕河不願聽聞。

謝枕河眸光在她蒼白而焦急的面容上掠過,側首沉聲吩咐侍從:“去尋清蓮至此。”侍從常年随侍他左右,自是于王府見過清蓮。

懷钰心頭巨石未落,補道:“務必避人耳目,不可教人瞧見!”

“敢問郡主,貴體可曾傷及筋骨腠理、内腑經絡之處?”大夫問道。

懷钰心下一凜,暗道百密一疏,竟忘卻謝枕河此人,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綻,思及此,懷钰強撐病體下榻,往屋外而去。

謝枕河上前拽住她手臂,“當務之急,是讓醫官為你診治。”

懷钰臂間吃痛,惱他無禮唐突,将他拂開,冷聲道:“不勞謝小侯爺費心。”

“還望郡主告知傷痛所在,在下方能斟酌方劑,對症施救,治根本所在。”

懷钰阖眸深吸,醫官見她沉默,隻得再探:“不知郡主近日,服用過哪些湯劑?”

“放肆!”慌亂之下,懷钰再複昔日淩厲,出言方才深覺不妥,遂輕聲道,“你多言了。”

“諱疾忌醫,你非得如此?”謝枕河此刻面若寒霜,聲線冷得駭人,氣她不知自惜。

醫者仁心,醫官耐着性子道:“郡主暫将之前所用之藥停用罷,藥性相沖,彼此攻伐,長久耗損,恐傷及根本,折損壽數。”言辭依舊隐晦,貴胄之間陰私事不少,點到為止,避免殺身之禍。

懷钰心下惘然,不明謝枕河緣何厲聲相向。

便是宋輯甯那厮,于她抱恙時,亦不曾口出重言,二十載,還未有人于抱恙時吼她,懷钰氣惱,然面上仍是淡然,輕聲道:“今日多謝小侯爺與這位大夫,謝禮,我明日命侍女送奉上酬謝。”

謝枕河見不得她這般,越是平靜,越是疏離。

比任何怨怼更令他心頭火起,焦灼難言。

“有勞您,配一副緩解隴安嘔血的方子。”謝枕河颔首示意醫官退下,至于傷及筋骨,既執意諱疾,此番他狠心不問,合該讓她疼上一疼,漲漲記性。

懷钰定了定神,“待清蓮至,我立時離開,不作叨擾。”清蓮出府采買,王府管事知曉,她唯有與清蓮同回,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懷钰此刻她心中忐忑,不知是否有人見及謝枕河帶她離府,萬一傳出些許流言蜚語,她不敢深想。

昔年隴安抱恙,最是畏疼,從不強忍淚意,從不諱疾忌醫,更未拒他照顧,昔年隴安常常來府上,醫官曾于侯府為她診治多次,謝枕河憶及此景,心下黯然,“隴安不會拒我于千裡,抑或,你非隴安?”他終是在懷钰離開之際,将深埋心底的懷疑問出,“隴安于我之重,但求真言。”

所謂真言,懷钰焉能吐露,故謝枕河不得辨明真假,懷钰一口咬定:“我是隴安。”

而今,唯有她,能是隴安。

懷疑同情謝枕河與隴安,自認對不起二人,然世人皆有迫不得已,世人皆懷私心,她非聖賢,自當以親人為重,隴安之事,自當以哥哥大業為重。

她與污濁淤泥相似。

謝枕河垂眸,眸底情緒沉浮,懷疑窺不真切。

良久,待清蓮至,懷钰足尖将越門檻時,輕聲道:“昔年的隴安,早已葬于那年戰亂之中,無人攜她脫困之時。”若彼時隴安得以離開豐鄞,哥哥便不會對其痛下殺手。

她與哥哥,皆是罪孽纏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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