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婚禮的舉行地在南法一個大的薰衣草莊園裡,隻打算邀請少數親近的朋友。
飛去南法之前的忙碌中,有個小插曲彈奏出來,陸綏發信息約他見面,地點是幻海大學附近那家咖啡館。
他不太想去,但陸綏前段時間幫了他論文的忙,算是積累下來了學長和學弟之間的情誼,所以還是赴約。
隻是在咖啡館見面聊聊的話,時間上也不會很久,正巧程嘉聿被謝知奕約走了,他就沒和他說。
總是他單方面報備多麼不公平,他又想到,程嘉聿要是知道他和陸綏見面的話,會吃醋嗎?應該不會,隻會被綠妄想症發作然後發怒吧。
家裡的司機送他到咖啡館,他下車時說:“應該不會聊太久。”
陸綏會跟他說些什麼呢?可能是祝福他結婚之類的吧。
走進咖啡館一望,看見陸綏坐在靠裡的倒數第二張桌邊,和他對視後站了起來。
他走到陸綏這邊落座,陸綏笑道:“你最近應該會很忙,我剛才幫你點了果茶,我想跟你說的事也不會耽誤你太久。”
“謝謝。”他也笑。
陸綏在約他之前思考過,如果約他吃飯他或許會婉拒,如果約他在一個需要單獨相處的地方見面,他或許也會拒絕,所以就約他在這個咖啡館,這裡也是他們除了訂婚宴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服務生端來陸綏點的咖啡和果茶。他心想,陸綏知道他不習慣喝咖啡麼。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一個很相信緣分的人,或許你跟程先生的緣分更深。我希望你的婚姻能夠幸福,如果這段婚姻不是你想要的,你可以考慮我,我們有百分之八十六的匹配度,程先生能給你的,我會更加用心給你。”
他一時愣住了,吸到吸管裡的果茶下落,他垂眼松開吸管,不知道怎麼回複陸綏的誠摯。
對面的陸綏看着他,他沒有開口,對視上之後,他眼中情緒很是複雜。
“我不急着要你的回複。”陸綏便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真的很感謝你。”
陸綏見他還在醞釀怎麼拒絕最妥當的說辭,笑着說:“我明白你的,我們就談到這裡。”
和陸綏告别,他回到車上,程嘉聿的查崗電話打了來。
“喂。”他看着流逝的街景,心情不太明朗。
“你出門了?”程嘉聿那邊還有謝知奕的聲音:“時栎,你也來玩啊。”
“我不去了,你們玩吧。”他說。
“我問你話呢。”程嘉聿那邊換到了安靜的地方。
“我在回家的路上,怎麼了?有事嗎?”他說。
“不是讓你報備嗎?”程嘉聿說,“你跟誰見面了?沈熙還是夏夏?”
他說:“陸學長祝福我們結婚的事。”
程嘉聿用氣音笑一聲,他覺得他好像生氣了,說:“你不要總是覺得自己會被綠,我不會那樣的。”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在你心裡有我的話有我的位置嗎?”
他産生錯覺,程嘉聿這樣真的很像是吃醋,他上次問他是不是吃醋他又說:“我為什麼要吃你的醋?”
真是有點搞不懂程嘉聿了,他老是這樣……怎麼說呢,疑神疑鬼麼,他這樣讓他有時候吃不消。
“你對我很敷衍。”程嘉聿挂了電話。
他想,哪裡就敷衍了,他問心無愧,隻是他的想法變化了,和程嘉聿之間不要強求就順其自然吧。
而程嘉聿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他們是真正的情侶一樣,他們的關系哪裡是了?
他想給程嘉聿發信息說點什麼,發現該說的已經說了,還能說什麼,他們的關系也就這樣了,他老在這裡叫他報備報備的,也不是出于喜歡目的。
過了會兒程嘉聿的電話再打來,他接聽,聽到他冷聲說:“你就這麼晾着我是吧?”
“我馬上到家了,正好我們趁有時間好好聊一下怎麼樣?”他提議。
“等着吧。”程嘉聿說。
“嗯,那我等你回來。”他好奇問:“林江野和你們在一起嗎?”
電話被挂。
他知道謝知奕和林江野之間好像有點矛盾,所以才問的,哪知道程嘉聿這麼沒禮貌直接挂電話。
回到家,這個家指的是程嘉聿的别墅,前段時間他老是被接到這裡過夜,所以最近住下了。
不清楚程嘉聿什麼時候回來,他做完拉伸休息會兒,上樓泡澡,差點兒躺睡着,穿好睡衣再下樓來等。
一等就是幾個小時,他想程嘉聿好久沒跟謝知奕他們見面,沒發信息去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一點多的時候,他聽見程嘉聿回來了,從沙發上爬起來探頭看,從聚會上回來的他臉色卻不善,誰欠了他的情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