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姻将被春天送來,在春天結婚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溫暖溫柔的春帶來沖動的希望和安全感,然後夏的閃亮炙熱足以麻痹人的神經,最後要麼在秋天結果,要麼在冬天冰凍。
他思索,他和程嘉聿會是哪一種呢?
臨近婚期,程嘉聿有了一段時間的休假,算算日子能休到他們婚後的第七天,不過他的工作交流會已經開完,那真是忙碌又充實的兩個月啊,論文和做論文和做,其他的都不清晰,總之他們将擁有正常的相處時間。
他決定婚後再一起和程嘉聿住到婚房銀湖公館裡去。
程嘉聿便來他家要接他去别墅,就是他們訂婚、他出差前一晚他們睡過的那處。
他收拾了點東西,坐上程嘉聿的副駕,深藍色的夜空讓人很喜歡,是安穩睡眠到來前的深藍色,像天會亮之前的深藍色,在這兩者之間,他如溫水流動。
程嘉聿開着車,他瞄向方向盤上他的手指,節節修長,沁着淺淺的紅潤,不多久這隻手就要戴上他們的婚戒。
他們都要結婚了,可是還沒正式約會一次,約會是戀愛中的人們做的事,他們都不算戀愛過。
他出神的時候,程嘉聿瞧了他一眼。
抵達後,他跟在程嘉聿後面走向入戶門,腳下這條路反映着月光和路燈,像海,這讓他想到了那條在淨湖裡的錦鯉小金。
等他們結婚了,就把小金接出來吧,不對,等他們的婚姻穩定些了再接吧。
程嘉聿回頭看他,發現他正在踩自己的影子,單薄一隻的他讓他看出點可愛的意思。
踩影子這樣的行為可愛,不知道沉浸在什麼思緒裡的靜靜的睫毛可愛,被風吹亂一些的頭發可愛。
他覺得他的思想和程睿跟葉韻的同化了,也認為時栎是個很好的人。
他停步,等他會不會撞上來,他沒有撞上來,探頭問他:“怎麼了?”
貓兒般可愛的臉仰起來看他,臉小眼睛大,他睨視他,心動着,可嘴上說:“你再走慢點?”
他小小地翻了個白眼,經過他大步向前去,被他拎住後衣領。
“别以為我沒看見。”程嘉聿說。
“那快點走吧,晚上還是挺冷的。”他說。
到了玄關他要換鞋,臉被程嘉聿握起來接吻。
這吻也就前幾秒柔點兒,後來還是叫他有些喘不過氣,他的眼睛閉上了,為難地蹙着眉。
突然他被程嘉聿打橫抱起,他有點委屈地垂眼睛,他就知道他找他永遠都是這件事,他們之間有過一次好好的較深的聊天嗎?沒有。
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他哽着嗓子說:“先給我信息素。”
程嘉聿的手指托起他的後腦,邊上樓邊湊向他,他閉眼扭頭,做好了準備。
沒等到程嘉聿咬他,空氣默默的,上樓的腳步聲被排除在外了,他心想他不會一直在看他吧。
正要睜開眼确認,後頸的腺體被咬住了,痛,他埋怨:“每次都是這樣,你就不能輕點嗎?”
“每次都是這樣,你就還沒适應?”程嘉聿說完這話再咬,力度隐約還是輕了點。
他不講話,被注入的信息素讓他很舒适,他就不跟他計較了。
程嘉聿抱他到卧室,放他到床上,掌握着他的臉親吻他。
這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摸出來想看,因為他時不時和沈熙還有夏夏聊着天呢。
程嘉聿不再吻他,發灼的眼睛涼了一分,很不信任他一般,問:“誰?”
沈熙或夏夏吧,他點開手機一看,竟然是季澤,前不久季澤在班群裡加的他。
他臉色微妙地變了,被程嘉聿敏銳的眼睛發現,朝他伸出手,“能給我看?”
季澤給他發的信息是:【時栎,你現在方便嗎?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想跟你打電話說幾句話,不會很久。】
他熄掉手機屏看向程嘉聿,“沒什麼,一會兒我再回複。”
“你表情就有鬼。”程嘉聿又問:“是誰?什麼事?”
“一個同學。”他眉間一皺,說:“季澤。”
“你到底要跟多少個alpha有往來?把我當什麼?”
怎麼程嘉聿還會說這樣的話了?他解釋:“我沒有跟誰有往來,季澤是因為我要結婚了,想打電話祝福我而已。”
“讓他打。”程嘉聿說,“我聽着你們說。”
“一會兒再打。”他心想程嘉聿到底還親不親做不做了?
程嘉聿半眯起眼睛盯他,也不說話,真害怕這人下一秒就掐住他的脖子。
“那我出去打電話,幾分鐘就會說完了。”他起身,簡短回複了季澤。
前頸處被程嘉聿的手一握一推,他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