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程嘉聿

這句話激得他真想重重怼一句：因為老公“死”了。

算了，他又不是他老公，他們還沒結婚。

他們真的能結婚嗎？他的眉頭糾結一團，這種情況下他們真的應該結婚嗎？

“好了嗎？”女店員在外面很熱情地問：“要不要我幫忙呢？”

“不用，我馬上換完了出去，稍等一下吧。”他放下手機說。

“好呢，不急。”店員說。

他穿上店員給他準備好的衣物，大露背，特别貼身，像皮膚衣，該被遮住的兩個特殊位置包裹得很好，是為了一會兒試婚服方便。

他從換衣間走出來，雙手交握在身前，店員見了他笑着說：“跟我來這邊吧。”

要試的婚服設計奇特，他看見婚服的背部是一條魚骨形狀的镂空裝飾。

中間的“骨頭”也像脊椎，兩旁的镂空由枝葉般展開的“骨節”做成，這些“骨節”的邊緣連着複古文雅的衣料。

“我看見它之後，就覺得特别特别适合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你站在大人們後面，我一下就注意到你的身材條件很好呢。”店員要幫他試穿這件婚服，“這麼好看的背，就應該露出來被人欣賞呀。”

“真是言重了。”他笑說，“一會兒也可能不太合适。”

“絕對合适的，我的眼光一向很準，不然也不會做這份職業啦。”

基于店員的幫忙，他隻動動胳膊就将這件婚服穿上了，很合身，從正面看這種風格他很喜歡也很适合他，隻是看不到背面的設計效果如何。

“很好看，你好白。”店員說。

他腼腆笑時店員離開：“你可以自己先看看，我去拿可以搭配的褲裝。”

“好的。”他說。

等店員走後，他側過身看，好漂亮的一條“魚骨”，铮铮的從後頸到後腰蜿蜒，弧度剛好，散出幽幽金光。

他去換衣間拿了手機，再邊走邊看手機回到了鏡前，他在猶豫些什麼。

沒注意到空闊室内、和他相反方向那一頭的沙發椅前，多了道颀長黑影。

他那邊是無比明亮的，程嘉聿這邊燈光稍暗，或許是兩邊厚重的灰棕色布簾導緻。

程嘉聿單手插兜，定定瞧着他，眼睛裡的黑水越凝越多。

他還低頭看着手機。

程嘉聿往沙發椅上一坐，跷腿，皮鞋的紅底一晃而過。

他聽到動靜回頭，以為是拿了褲裝回來的店員，倏地看見了程嘉聿。

這個人正閑适坐着，有點懶洋洋的，跷了腿盯着他就像一個勝方在看戰利品？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耳根紅了點兒，“剛來嗎？”

“嗯。”程嘉聿放腿起身。

他站直了，一隻手握着手機，一隻手到後背去，程嘉聿還是能從鏡子裡看到他後背上的“魚骨。”

藝術品似的白膩至脆弱的後背，仔細地查看時也能看到一絲絲淡淡的筋脈麼，被這“魚骨”很好地揭露了堅韌氣節，真吸人想去觸摸舔吻，奉為愛.欲的真理。

程嘉聿正向他走來，他再多看他一會兒就要被他深黑的眼睛吸進去了。

“轉過去我看看。”程嘉聿說。

“你不是能從鏡子裡看到嗎？”他反問，睫毛飛了一下。

程嘉聿走到他跟前，通過扳他的肩膀讓他轉過了身，他微微皺眉：“為什麼你每次回幻海找我，都不提前跟我說一下。”這麼突然。

他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從鏡子看見他在欣賞自己的後背，那種眼神是第一次吧，他垂下眼睛，心情如被風吹的雲朵顫悸。

他的食指和中指順着貼在他後頸的“骨頭”向下滑，并沒有觸到他的肌膚，他還抖了一下，頭更低耳朵更紅。

他的手指一直滑到後腰上的“骨頭”，然後戳一戳镂空下他的皮膚，軟乎觸感下方是韌韌的，他覺得他的身體一切都很好。

“你覺得這件怎麼樣？”被戳的他問。

“不要這件。”他說。

“為什麼？”他不懂，剛才他看他的欣賞目光不是錯覺呀，他肯定也是覺得這件婚服好看的。

他脈脈地看他的側臉，他的眼珠子不解地動啊動，沒察覺他含情的眼神。

“因為太漂亮了。”他給出回答，“不能穿出去，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他的臉燒紅了，許久不見的沖動在心底像地震，他們、那他、也是可以和他結婚的。

從前他不知在哪裡聽到過一句話，結婚是需要沖動的，現在他理解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