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如實回答:“是老李送少爺回來的。”
老李是傅家的司機,傅臨愣了一下,輕皺眉問道:“隻有他嘛?”
傭人點頭。
傅臨總覺得不對勁,似乎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心神不安。
他揉了揉太陽穴,随意坐在沙發上,“把人給我叫進來。”
腦袋還有些刺痛,傅家傭人煮好醒酒湯端來,傅臨邊喝着邊詢問着司機:“你是說昨天是唐溪把我交給你的。”
司機點頭,回憶着昨天唐家大少爺不對勁的狀态:“昨天唐少爺應該心情不好,眼睛都紅了。”
司機沒敢多問多想,這些有錢人家的事,跟他們無關,安心工作就是了。
他也能猜測一二,按照往常唐大少爺肯定又被他們少爺欺負了。
傅臨用手撐在沙發上,心已經跑遠。
想着司機話裡的哭紅着眼的唐溪,一定很可憐。
可誰讓他為了那個特招生在他的生日宴上提前離開,送給他敷衍的禮物就算了,到現在連道歉都沒有給他。
可憐巴巴的小人浮現在他腦子裡,傅臨想着,隻要唐溪願意給他道歉,把生日禮物重新給他補上,他就不計較了。
他也再也不吓唐溪了,等大學畢業掌握了傅家以後,他就和唐溪去國外結婚。
腦子裡想着,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要不是他是男的不能生孩子,怕不是早早都把兩人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傅臨心情極好的站起身,之間的憂慮的全給抛之腦後,“備車,我要去學校。”
面對傅臨的喜怒無常他們已經習慣。
坐上車的傅臨還滿心愉悅望着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等待今天見到唐溪時的場景。
早上八點,聖羅貝格
當唐溪跟溫珩之一起從小電驢上下來時,作為聖羅貝格的兩位風雲人物,立馬吸引到無數路過人的目光。
唐溪覺得很新奇,眼睛亮晶晶的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溫珩之。
軟綿綿蓬松的黑發吹亂了,配上認真的小臉,溫珩之動作親昵的幫他整理着頭發,唐溪仰着頭也沒有拒絕。
正準備進校的顧銘也在其中。
他雙目緊皺,死死盯着在唐溪頭上作亂的手。
目光恨恨的從唐溪不合身的衣服上劃過,哼了一聲:“你也不怕窮酸。”
唐溪不高興的别過頭去,他讨厭這個人,明明他和他都不熟,偏偏顧銘每次都喜歡對他說些奇怪的諷刺話。
“喂,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顧銘何止想問這些,他想問,唐溪為什麼穿的是别人的衣服,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别人在一起,他和溫珩之到底是什麼關系。
唐溪不理他,顧銘更不甘心了,傅臨就算了,溫珩之一個特招生,憑什麼。
直接上前攔住人,語氣嘲弄道:“怎麼心虛不敢說,确實,有一個窮鬼朋友,坐着連市場價連五十萬都沒有車,我也不好意思。”
“不對,他這算車嗎?”
唐溪臉都被氣紅了,“跟你沒關系。”
溫珩之是他的朋友,說他可以,不能說他朋友。
見唐溪反駁他,顧銘煩躁,伸手拉住他的手被另一隻插進來的手擋住,溫珩之牽住唐溪擋在他們中間。
“特招生,你幹什麼。”顧銘冷笑道:“注意你的身份。”
溫珩之冷漠看着他,感受着唐溪回握的溫度,“别動他。”
“你以為你是誰?”
唐溪和顧銘家世相當,可偏偏顧銘每次都惡意針對他,現在還威脅他的朋友,唐溪惱怒道:“那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我讨厭死你了,每次都來針對我,珩之是我的朋友,誰都不可以欺負他。”
察覺出唐溪話中的認真,顧銘神色大變。
“你就不怕傅臨知道嗎?”
唐溪不想理,拉着溫珩之就走:“我們走。”
溫珩之聽話的跟在唐溪身後,悄悄對着氣急敗壞的顧銘嘴角勾了勾,眼神輕蔑,你算什麼東西六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顧銘滿是震驚,惱火沖上頭,偏生溫珩之動作隐秘,隻讓他一人看到了,無處發洩的無名火灼灼燃燒。
鬧劇結束,隻聽的斷斷續續傳來的議論聲。
“他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
“少爺,要下車嗎?”傅家司機謹慎的問道。
傅臨黑着臉一言不發,他可是将唐溪和溫珩之之間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包括唐溪維護溫珩之的行為。
背影消失,傅臨沉着臉給唐樂打去電話,壓制着内心的怒火。
唐樂剛接通,就聽到對面人質問:“你哥昨晚回家了嗎?”
唐樂遲疑片刻:“昨天哥不是去接你了嗎?”
“嘟嘟嘟……”
對面人直接挂斷,一秒鐘都沒停留,空留唐樂坐在車上皺眉,真是的,傅臨跟纏上他哥了一樣。
對于道歉的事,昨天晚上他也從唐父唐母口中得知,明明傅臨也不是小氣的人。
傅臨死捏着手機陰沉着臉:“好啊好。”
不想送他回家倒是去找溫珩之了,心情不好還知道别人安慰,誰說他傻了,聰明的很。
他還想着他。
道個屁的歉,全是他的一廂情願了。
發了一頓火,傅臨氣勢洶洶的提着包下車,周身的陰郁低沉瘆人,路過的人都默默遠離。
一到教室,昨天那些公子哥一見到他叫道:“傅哥。”
注意到傅臨面色不對,一個個的突然停頓如同被鎖住喉的鴨子。
其中一個小聲問道:“傅哥怎麼啦,昨天唐溪……”
傅臨目光冷冽,滿是寒意的打斷道:“别提他,我跟他很熟嗎?”
此話一出,一片寂靜,想從前傅臨在讨厭唐溪也沒說過這句話。
所以……唐溪這是真的得罪傅哥,被他厭棄了,才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