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眼裡不怎麼喜歡唐溪的傅臨卻心情煩躁,背影消失後,他掩飾般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包廂内的其他公子哥還在費盡心思讨他的歡心,他隻覺得煩厭,沒開口拒絕極力隐藏着這股情緒。
唐溪一路向下,一出天上人間的大門就迎來一陣冷風,單薄的身體陣陣發冷。
他沒有耽擱來到車前,車燈一閃,打開卡宴的車門後半個身子進入車内,拿到駕駛座随手放着的黑色皮衣。
關上車門,黑色皮衣被他拿在手中,他擡起頭,在頭發遮掩下的眼睛認真的看着天上明亮的指明星。
隻有看到這顆星星的時候,才能讓他迷茫的心稍稍松懈下來。
他收拾好心情,拿好衣服回了天上人間。
一進大門,幾道視線就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由的抿了抿紅潤的唇,抓緊了手中的皮衣,加快了腳步,上了電梯。
他一走,大廳剛看着他的幾位侍應生就聊了起來。
“他長的好好看,腰身又細,我們身上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怕是更合适。”
明顯知情的侍應生道:“别想了,你才來不知道,他是唐家的大少爺,一直跟在傅少爺身邊,隻不過傅少爺不太喜歡他,每次都被那群公子哥甩在後面。”
新來的侍應生好奇:“既然不喜為什麼還要讓他跟在身邊。”
“這誰知道,這群有錢人心思多着了。”
逃進電梯後唐溪松下一口氣,剛才被盯住的瞬間裡傅臨的皮衣外套竟成了他唯一的庇護。
現如今看着被攥出痕迹的衣服,小臉皺起懊惱想着:“應該不會被看出來吧。”
如此想着,他回到包廂門口。
手還沒碰到包廂門,就聽裡面傳來一陣嬉笑聲。
王堰辭的聲音裡夾着諷刺:“明明都是唐家的孩子,為什麼唐溪和唐樂差距這麼大,剛剛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要哭了,膽子那麼小還傻乎乎的。”
傅臨的聲線清晰:“确實蠢。”
不然也不會被欺負了都不敢多說。
有了他開口,應和聲一句接一句。
隻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傅臨眼底的冷意。
唐溪的冰冷的手指僵住,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談及到他身上的,但現在絕不是最好的進門時候。
裡面的吵鬧聲,聲聲刺耳,心一下一下往下墜。
自以為習慣了,卻還是會難受。
唐溪緊抿着唇,如果他能像弟弟一樣開朗活潑就不會被讨厭了吧。
等到裡面笑過後他才推開包廂門,面色如常的走了進去。
微微低垂着的眼睛,讓人看不清眼底的難受。
“衣服。”皮衣被遞在傅臨面前。
乖乖巧巧的一個人經過一路折騰恹恹的。
許是之前說了他的壞話,包廂内很安靜,全都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王堰辭仗着自以為的勢:“也不知道給傅哥披上。”
真是煩厭至極,傅臨直接打斷他:“回去。”
唐溪緩緩點頭,移步回到角落位置。
皮衣被随手披上,王堰辭絲毫沒發覺傅臨對他的厭惡,還拿起酒瓶準備給他倒酒。
“傅哥,來敬你。”
傅臨對他越發厭惡,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他冷冷發号施令:“喜歡喝就多喝點。”
王堰辭面色一僵,立馬帶上笑,如常的端起酒杯:“那傅哥,我就先喝了。”
等一杯酒下肚,傅臨擡擡頭示意其他人給他繼續倒酒。
這突然的變化打的人措手不及,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麼惹到了他。
王堰辭絲毫不敢叫闆,一口口往下喝着酒,直到又是三杯酒水下肚,傅臨才收回冷漠的目光。
胃裡翻滾想吐,王堰辭強撐着笑容:“謝謝傅哥。”
傅臨輕輕笑了笑:“嗯。”
角落裡的唐溪看着這一幕,小心的往暗處藏了藏不說話。
生怕被盯上。
此事一過,包廂内很快就再次熱鬧起來,都是混迹上流交際圈的人,都有着一套生存法則,也明白這裡的生存法則。
隻不過對待傅臨小心多了,誰知道會不會在下一瞬間裡再次“不小心”惹怒他。
林失碗是林家的二小姐,也是這群人中唯一願意和唐溪主動交流的人,别人都因為他不讨傅臨喜歡,孤僻沉默,每次都離他遠遠的。
身側的沙發陷下去一塊,身旁林失碗視線從那群人上移開,啧啧開口道:“一群勢利眼。”
她不說多麼高尚,但也做不到他們這樣臭不要臉。
林失碗問道:“你沒事吧?”
唐溪搖搖頭,“沒事。”
林失碗頗為愧疚,那群人诋毀他時,她沒能幫忙。
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的目光落在唐溪漂亮的臉上,勸解道:“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什麼也不說,明明之前你們關系……别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傅哥的脾氣就是這樣,對誰都一樣。”
提及從前,唐溪眼裡暗了暗,知道林失碗是在安慰他。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傅臨對他更加惡劣,就如同逗弄一隻雀兒一般。
玩累了也總被丢棄忽視。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