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煦卿坐在實驗室的量子計算機前,屏幕上運行的不是薛定谔方程,而是一個情感決策模型。
輸入變量:
崔熵衡的腦電波特征(已收集183天)
社會對同性關系的接受度(概率分布拟合)
科研合作可持續性(博弈論納什均衡解)
輸出結果:
【最優解】承認愛情,合作效率提升37.2%,情緒波動可控。
他盯着這個結果,指尖無意識地敲擊鍵盤,代碼行間突然蹦出一行注釋:
但愛情不是量子比特,不能永遠處于疊加态
觀測者:宓煦卿,你準備好坍縮了嗎?
他冷笑,反手删掉——卻發現這是自己三周前寫的。
崔熵衡的腦電圖儀最近總是異常。
每當他分析宓煦卿的數據時,默認模式網絡就會激活——這本該是大腦放空時的狀态,可他卻清醒得要命。
“解釋?”他問AI助手。
【分析中……】
模式匹配結果:
68% 類似“未解決的數學難題”焦慮
22% 接近“即将突破的科研靈感”興奮
10% 無法歸類(建議:檢查設備故障)
他摘下電極片,看向宓煦卿空蕩蕩的座位——那裡留着半杯咖啡,杯底沉澱着未溶解的苯甲酸鈉(宓煦卿緊張時總會多加的提神劑)。
突然明白:
宓煦卿不是在躲他,而是在等一個“實驗确證”。
宓煦卿終于被崔熵衡堵在粒子對撞機的環形走廊裡。
“數據。”崔熵衡遞過平闆,顯示着兩人過去三個月的神經耦合強度曲線——一條不斷攀升的指數函數。
宓煦卿掃了一眼:“相關性不等于因果性。”
“但足以推翻零假設。”崔熵衡逼近一步,“我的模型顯示,你每次修改實驗協議——”
“——都是為了增加和我的獨處時間。”宓煦卿突然接話,聲音冷靜得可怕,“我知道。”
走廊的應急燈突然變紅,警報響起:
【警告】檢測到強量子關聯場。
在閃爍的紅光中,宓煦卿做了個完全不符合他數學模型的行為——
他抓住崔熵衡的領帶,将人拽進最近的設備間,反鎖上門。
“現在。”他呼吸灼熱,“你可以開始觀測了。”
聯合研究報告(事後)
宓煦卿:
《論理性決策在情感态坍縮中的失效》
核心發現:
當崔熵衡的呼吸頻率超過24次/分鐘時
我的前額葉執行功能會完全讓位于邊緣系統。
結論:
愛情是唯一無法用蒙特卡洛模拟的混沌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