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微,道字輩。”對方微微眯起眼睛,在報出家門後的那一刹那,身子拱起,如同化身野獸。
“開始!——”
随着一聲令下,嶽微向前一撲,身影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場上突然出現了足足四道她的殘影,均沖着她安施不敢怠慢,快速掃視場上,沖着最初的那道殘影飛身而去,随後一劍揮下——寒風劍法,第二式,劍身如風!
她身影如風,但并未用出全力,隻是單純擊潰了那道殘影,然後蓄力凝起護體結界,與此同時,一道紫色幻影突然從地下飛出,如一根銀針插入牆壁一般,輕而易舉的擊潰了安施手中貧弱的結界。
眨眼間,安施不敢戀戰,直接放棄抵抗,飛身而起,企圖躲開這淩厲一擊——與此同時,嶽微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一把捉住了安施的腳踝往下一扯,另一隻手迅速從皮袋子中抽出三張符紙,沖着她就打了過去!
安施身體往下一沉,她緊張的屏住呼吸,迅速轉頭,攥在手中許久的烈火符此時終于被安施充滿靈氣,頃刻引燃,一道強大火焰如劍出鞘,目标并不在那三道攻擊上,而是直逼嶽微!
築基五階的烈火符,若是能讓嶽微吃下這記攻擊,說不準還真有翻盤希望!?
嶽微神情一變,松開安施,下意識退後一步,但兩人此時距離拉的極近,遁走是不可能的了,她突然單手伸出,看模樣居然是打算直接吃下這記攻擊?!
而安施剛剛連續作法,又傾力用了那道烈火符,此時力氣已然用盡,更無其他靈力保護,那三道滿含殺意的攻擊也沖着她的緻命之處直接飛去!
看台上,杜未猛地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盯着安施,與此同時,坐在看台的顧興生與他反應一緻,并看向看台上的長老,似乎想要對方出手制止。
另一側,摩枭收了目光,像是看夠了戲,他神情平靜,突然轉身離開了。
結束了。
所有人都想着同一句話。
三道紫光沒入安施身體,她仿佛在空中靜止了一瞬,身下嶽微所在之處傳來一聲巨大爆炸的轟鳴,與此同時,安施如同一片落葉一般,從半空中墜落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場上掀起一陣浩蕩的煙塵,一片黃沙之中,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她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安施,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玉章。
“道字輩,嶽微,勝!——”
高台之上,衆長老收回了注視着安施的目光,除了平春,她看的是北邊的那場——龐铨言還沒有出現,而主持的弟子已經開始了最後的計時。
“是叫安施吧?”巫笛微微一笑,拂去耳邊垂落的一縷黑發,“資質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鳴燈也是笑眯眯的,似是随口道:“是個犟丫頭,不太懂禮貌。”
比起似乎對安施沒什麼興趣的侖莊,念法則是皺眉,看向了突然開口的鳴燈,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龐铨言突然出現在了場上,他趕在最後一刻,還是沒錯過比試,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陰沉。
平春遠遠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收回了目光,輕笑一聲,加入了衆長老之間的讨論:“和無垢挺像的,不是嗎?”
似乎意外于她的插話,念法的手指不自覺的摸了摸拐杖,冷淡道:“你指什麼?”
同時,侖莊搖搖頭,他的聲音沉穩,中氣十足:“尊上并不會如此冒進,此子還差得遠。”
聞言,平春尖銳的笑了一聲,引得侖莊皺眉看了她一眼,平春掩口譏諷道:“還真是他的一條好狗!”
被直白罵成狗了的侖莊似乎并不動怒,一向嚴肅的臉上沒什麼變化,說的話卻是惡毒極了:“比起一條被收留還不知感恩的野狗,似乎家犬也沒什麼不好。”
“哈哈哈哈哈——”平春被這話不知激起了什麼笑點,笑得咳嗽起來,又看向北邊的比試場地:龐铨言的比試已然結束,似乎赢得相當輕松,臨走前,他回頭看了平春一眼,随後便回到了弟子坐席。
念法皺了皺眉,沒再重複問一遍剛剛的問題,他看向安施的方向——杜未已經吩咐了幾個弟子,将昏迷之中的安施送回住處。
比起這邊的針尖對麥芒,道字輩的兩人并不開口參與,隻是器庭多看了兩眼自己的徒弟,見嶽微似乎無礙,輕舒了一口氣,赤藏則是沖着台上的窦穆旬揮了揮手,讓他上前來。
“見過師父,見過各位長老。”在衆長老面前,窦穆旬顯得正經不少,規矩的行了禮,衆長老止住話茬,對他點了點頭。
赤藏咳了兩聲,吩咐道:“你去送點丹藥給安施,看看她情況如何,隻當是道字輩的一點心意。”
“是。”窦穆旬行禮,剛要退下,卻被器庭喊住了:“叫上嶽微。”
窦穆旬頓了頓,一并應下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