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比試就沒那麼有看點了,為了之後比試,除了南家二人,大部分打算争一争名詞的都不會打算在此刻出手。
雖然南家這兩位實力不及首席,但在年輕内門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
直到比試結束,待衆人散去,安施便前去尋杜未。
此時,還留在台上的首席弟子也沒剩幾人了,安施和杜未打了個招呼,順便瞥了一眼:歐陽、龐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而杜未正在和身旁一位面生的師兄聊天,對方高高瘦瘦的,似乎和杜未聊的投機。
見到安施過來,杜未停下話茬,笑着介紹道:“安施師妹來了,這位是道字輩的窦穆旬、窦師兄,是赤藏長老座下弟子。”
“窦師兄好。”安施趕快拱手行禮。
“啊呀,你就是尊上新收的那位小徒弟,哈哈,首席弟子裡,總算有個我的小師妹了。”窦穆旬笑道。
“成芩師姐可還沒走遠,你可當心些被她聽到。”杜未無奈的搖搖頭,笑道。
“嘶,不敢不敢,”窦穆旬表情微變,苦笑,“我可沒說她的壞話啊。”
說着,窦穆旬看向安施,低聲道:“你應該還沒見過你成芩師姐,唉,也幸虧你是尊上親自授課,不然可要好一番吃苦頭,想當年,我可就受了不少罪。”
杜未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你再多說兩句,成芩師姐真的要聽到了。”
“反正我如今也不是法字輩的了,她管得了我嗎。”窦穆旬嘴上硬氣,但聲音弱了下來,嘀咕:“還好當初道字輩收了我,不然,我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那你應當感恩尊上當年設了道字輩,不然。”杜未笑着搖頭,随後對安施道,“說起來,他曾也是法字輩的,算得上你半個同門師兄了。”
安施了然,乖巧喊了句:“師兄好!”
“哈哈,師妹好。”窦穆旬笑的眯起眼睛來,随後沖兩人擺擺手,“不說了,我還有些麻煩事,下次再聊。”随後,他往嘴裡塞了個藥丸,身形瞬間消失了。
*
“師兄,侯羅他先走了。”安施對杜未說道。
聞言,杜未似乎也不太意外,隻是無奈的搖搖頭:“嗯?跑的倒挺快,不過他原本過來就隻是為了找你而已。”
找我?找我就為了說他母親的壞話?
安施覺得匪夷所思:“他來同我說了些平春長老的瑣事…但為什麼啊?就因為我見過一次平春長老?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啊?”
“這倒不至于,”杜未默了默,“他隻是有些擔心……算了。”
杜未岔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你知道自己明日對手是誰嗎?”
怎麼欲言又止啊,太刻意了吧?
安施狐疑地打量了杜未一眼,也沒再多問,她想了想,回答道:“似乎是道字輩的嶽微,說起來,我還沒見識過道字輩的功法,師父當時也沒多解釋過。”
“道字輩啊,他們原是屬念、法字輩的弟子,修煉資質并不算好,更醉心于煉丹畫符作陣之類,原先稱不上是一個派類,由無垢尊上親自畫設了這新的兩支,所以你所好奇的功法其實也就是尋常的那些,”
杜未似乎對安施打量渾然不覺,徐徐解釋道:“但是,與之比試最要當心的是他們的陣法符咒乃至丹藥之類的外物,出其不意,變化莫測。”
這樣也行?
安施問道:“這對其他弟子不會有些不公正嗎?”
聞言,杜未啞然失笑:“公正?不,比試看重實力,抓住一切可能才是你我修真者之道。”說着,他看向安施:“不如一同去道字輩看一看?也可以采買些東西,或者僅了解一下也是極好的。”
說的有道理。安施點頭贊同:“那就麻煩師兄帶路了。”
念字輩位于南方中央腹部,法字輩居于西北邊偏山,這道字輩的所在方向沖東北,如此想來,還未去過的器字輩應當是在北邊了?
安施跟着杜未在天山中穿行,玉砌樓宇逐漸消失,他們走進了一片雪松林中,往上走着,安施扭頭看了眼北邊的位置——透過枝丫露出的縫隙,遠一點的風景都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雲,隻能看到遠遠的兩塊浮空的島,島形狀有些特别,但安施一時想不起像什麼。
沒看到自己想找的,她收回了目光,随後便發現不遠處出現了一棟玄色的高門,大大寫着一個字“道”。
大門敞開,能清晰看到裡面的與衆不同的熱鬧場面,如人間一般,裡面貨櫃林立,有三人站在櫃台後招待,不少安施沒見過的弟子大聲嚷着,然後一臉心疼的從口袋裡掏靈石:
“長老明碼标價,每樣都記錄在案!别擱這兒讨價還價!”
“打個折呗?我這陣沒空下山去一氣盟,急用!”
“不打不打,滾蛋滾蛋!”
映入安施眼簾的便是最深處櫃台上堆積起的大堆靈石,如同光滑圓潤的鵝卵石一般,通體透明,裡面熒光點點,不斷浮動,一時間神秘莫測,又美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