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呃,他......”
安施張口試圖編瞎話,但是實在是情急之中大腦一片空白,嗯啊一陣無奈放棄,看向摩枭,滿臉寫着“你怎麼在這兒”?
看到姜豐擋在安施面前,摩枭心底一陣不快,于是挑挑眉,頭一次這麼認真打量一個對他而言不過蝼蟻的存在:姜豐不過普通外門弟子,長相不過比平常弟子耐看一點,
啧,一臉蠢樣,“我”這什麼眼光......摩枭内心挑剔點評,也不答話。
剛剛還沒看到臉的刹那,姜豐内心就油然而生一種危機感,這感覺仿佛本能一般,讓他下意識對這個看上去瘦弱柔美的青年起了戒心。
但此刻仔細打量,姜豐突然覺得他有些面熟,他在腦子搜尋了一圈,眼睛一亮,頓時放松下來,驚喜道:“啊呀!你不是上午那個,那個......”
他想了半天,才意識到對方似乎沒報過自己的名字,于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啊,還不知道兄弟你的名字。”
“他叫摩枭,沒事的姜豐,我們認識。”安施不太擅長對這種情形随機應變,胡謅道,“呃,他也是外門弟子。”
摩枭挑挑眉,還是很給面子的沒吭聲,略微點了下頭。
一旁,方子劍半天沒吭聲,他側着腦袋悄咪咪地打量摩枭,皺了皺眉,眼底似是有一絲疑惑。
“哎呀早說嘛,既然是安施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兄弟!”姜豐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聽了安施的解釋,他笑嘻嘻的往摩枭身邊靠了過去,熱絡的試圖去拍拍他的肩膀,不過被刻意避開了。
姜豐摸摸鼻子,也不覺得尴尬:“啊哈哈,摩枭兄弟還挺有個性!上午那時就想說了,兄弟你長得可真秀氣啊。”
确實。安施默默附和了一聲:但是你真的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嗎?
摩枭不出意料的蹙了蹙眉。
安施趕快咳嗽了一聲:“咳!!摩枭你在這兒做什麼?”
幾乎是在姜豐靠近的瞬間,摩枭邁開腳步,與他拉開了距離,随後,他走到安施身邊,低頭看她,輕笑:“師姐好沒良心,不是你說讓我幫忙調查一番?我才特地過來的。”
“啊?啊。”安施迷惑的眨眨眼,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似乎又沒什麼問題。
她點了點頭,接着問:“那你發現什麼了嗎?”
摩枭抿嘴:“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被你喊住了。”
兩人說着話,一旁的方子劍離摩枭又遠了一些,相當認慫的躲在姜豐身後,一言不發,姜豐懸在空中的手分外自然的摟住了方子劍,像是完全沒在意摩枭方才的舉動一般,笑道:“那就一起過去看看呗?”
四人向不凍泉走去,摩枭走的位置相當微妙,能恰到好處的将安施同另外兩人隔開,而方子劍似乎對摩枭有點發憷,拉着姜豐走在最後。
原本也沒有幾步路,走的倒是漫長,安施雖然也覺得幾人之間氛圍古怪,不過倒是沒多想。
在泉水邊站定了腳步,安施想起摩枭會的那些邪門歪道來,轉頭問:“你有察覺到什麼嗎?”
這話問的突兀,姜豐抱胸,奇怪的看了眼安施:“為何有此一問?摩枭兄弟能察覺什麼?”
不再讓安施費腦筋解釋了,摩枭開口解釋:“家傳秘法,可尋些之前遺留在原地的蹤迹。”接着,無奈瞥了安施一眼,意有所指道:“我又不是妖怪,怎麼會一過來就能察覺到不對。”
多說多錯,安施果斷閉嘴,打量另外二人神色:方子劍根本沒看這邊,努力的裝作不存在,姜豐倒是心思簡單,聽他解釋後,驚訝道:“這麼厲害,那可是幫大忙了。”
大概,瞞下去了?安施不确定的想。
摩枭走了幾步,相當敷衍的用手在空中揮動了幾下,然後手一拍,靠着附近的石柱就閉上眼睛,仿佛睡着一般。
姜豐好奇圍觀,這時,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安施幾乎懷疑摩枭是真睡着了,正打算把他拍醒,他突然睜開眼睛,與安施對視了片刻,然後移開了目光。
“如何?”安施趕快問道。
摩枭看向泉水,難得的沒有微笑:“還真被你猜中了,這兒确實是有些不對勁,這兒有......咳,妖氣。”
不,是魔氣。摩枭目光微妙地看向泉水,透亮的水面緩緩流動,粼粼波光與周遭冰雪景色對比鮮明,一切仿佛歲月靜好。
安施小聲的“嘶”了一聲,驚異的看向摩枭,用口型複述了一遍:妖氣?
什麼鬼,居然真的發現了點東西?
“妖氣?”姜豐看了摩枭一眼,笑得古怪:“妖靠吸食人與修真者修煉,如果尤靈師姐的失蹤真是和妖有關,那可真是兇多吉少了。”
“天山上怎麼會有妖?”不遠處,方子劍小聲嘀咕,明顯是不太相信。
“對啊,天山當年遭妖魔偷襲後,無垢尊者專程與幾大長□□同設了陣法,專門防妖魔的,”姜豐不停地打量着摩枭,對他的這門絕學顯然是起了興趣:“你這秘法準不準啊?”
“誰知道呢。”面對别人,摩枭可沒什麼好臉色,他扯了扯嘴角,模棱兩可。
“你這叫什麼話啊!”姜豐嚷道,“喂喂!你是新入門的吧,告訴你,入門要先學會尊重師兄啊你!!”
摩枭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而看向安施,平淡道:“此事既然牽扯到了妖,你還是交給你那位協助的師兄做吧。”
“那怎麼行!”安施皺眉,直接道:“萬一他也與這事有牽扯,隐瞞了實情怎麼辦!”
姜豐同樣點點頭,不贊成的模樣:“雖然我們得尊重師兄,但這事例外:你可能不知道其中牽扯,隻是杜未師兄他自己還未撇清嫌疑,怎麼能全權交于他?”
說實話,實情如何對摩枭而言根本不重要,他在意的是此地彌留的那絲魔氣。
說自己弱小,天山那陣法察覺不到這種謊話,也就騙騙無知的安施罷了,這陣法有多大威力他可不陌生,尋常的妖魔可沒有這本事溜上來,能知道這陣法秘密的妖魔...此時可都不應該搞出這種動靜。
莫非天山此時就有了什麼變故,但自己并不知曉?摩枭思索着,又覺得不可思議,且不論一切變數均未到時候,變數又怎麼會牽扯到這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呢?
現下一切不甚明晰,但唯獨一點可以确認,就是不能将安施牽扯進來!她如今實在弱小,萬一不小心......他有些煩躁的皺了下眉。
想到這兒,摩枭開口了:“這事既然是你師尊親自任命,他不過區區弟子,不敢瞞報。你如果還不放心,不如直接将此事告知你師傅,也免了你的麻煩。”
别自己亂蹚渾水,丢了小命。
摩枭自認為安施是個聽話的性格,這番話說完,她大概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