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衆弟子小聲議論。
“這安施憑什麼能當尊上的徒弟!”
“還弄不清她是不是妖魔的奸細,怎麼能做首席?”
“拜托,不管她是不是妖魔,她實力當得了這首席嗎?!”
......
摩枭若無其事的在一旁聽着弟子們的不解與怒氣,一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愉悅的進行着細節點評:有趣有趣,雖然時間稍有變動,但這場景倒是和前世一模一樣,還真是毫無創意。
“肯定是她施了妖術,蒙蔽了尊上!”若是她施展妖術,就不屑于當個小小首席弟子了吧。
“怎麼可能,尊上不會被蒙蔽!一定是搞錯了!”啧,無垢他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人緣。
“什麼搞錯了,尊上此舉定有深意。”這倒是猜的有點道理。
摩枭的視線掃過這些弟子的一張張臉,他也是頭次認真看這些小角色的樣貌,這讓摩枭頗為新奇,即使這些聲音都是在質疑安施的身份。
“哎你們不會是嫉妒吧?!拜托,說的再難聽也不會改變安施是你們頂頭唔唔唔!……”
嗯?
聞言,摩枭意外的回頭打量了一眼對方,發聲之人是個少年。
此人正是姜豐,他奮力甩開瘋狂試圖捂自己嘴巴的方子劍,據理力争:“雖然說安施她确實實力不怎麼樣,但收徒的事不是仙尊定的嗎?你們去問仙尊啊?就算有問題,也是仙尊......”
哦?
摩枭默不作聲,等他繼續說下去。
方子劍拼命一跳,總算是捂住了姜豐那張招惹禍事的嘴,小聲道:“祖宗!你是我祖宗!閉嘴吧祖宗!”
“老子是你爹!”
姜豐猛一個回頭掙脫開了方子劍,這時,他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看,随即看向摩枭,先是愣了愣,接着皺眉:“你不同意?怎麼着,想打......”
“不,你說的很對。”摩枭收回目光,淡淡道。
“很對?”姜豐又是一愣,旁邊方子劍一臉好奇打量着摩枭,小聲嘀咕:“怎麼還有個傻小子,真是湊一對了......”
“原來是我誤會了,”姜豐眼睛一亮,擠到摩枭身邊,“剛就感覺兄弟你氣度不凡,呃,面如冠玉,果然同道中人啊!外門哪支的?來來來,都是兄弟,認識一下!”
同道中人?摩枭玩味的在心中默念一遍,看向姜豐,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對仙尊不滿?”
“不不不,這我可不敢——我隻是替安施師妹打抱不平而已,讓她一個小姑娘平白無故被這麼數落,多奇怪。”姜豐擺手,一口一個師妹的,叫的熟稔極了。
安施師妹?摩枭臉色冷了冷,蹙眉仔細打量此人,确定記憶之中沒有印象後,方才開口,語氣古怪的反問:“你同安施,很熟?”
姜豐沒意識到對方表情的微妙,挑挑眉,壓低了聲音,笑的相當欠扁:“那是熟的問題嗎?那是摯友啊,沒拜把子的摯友!怎麼着,看兄弟模樣也是想結識我這安施師妹的?好說好說......”
摩枭挑剔地打量了一番姜豐,啧了一聲,先前的那點興趣頓時煙消雲散。
定是這小子主動貼上來的,吾也好,安施也罷,品味怎會這麼差?
這時,方子劍擠了過來,拉住了姜豐,小心瞥了摩枭一眼,然後對姜豐道:“哎呦,大哥别聊了,今天不是還有正事?”
姜豐這次一拍腦袋:“對哦!”
此時,台上禮成。
安施惴惴不安的跟在無垢身後,眼神卻瘋狂的往台下不斷看去:
摩枭你看我眼神,你看我啊,這邊!你快點走,在這兒被發現了怎麼辦!
诶?姜豐怎麼跟狐狸精聊起來了?方子劍你攔住他啊!
幹得好,方子劍,我再也不嫌棄你話多了!等等,你們上台幹什麼?
诶,摩枭去哪兒了?
安施驚的一身冷汗。
這時,隻聽身後長老說了句什麼,台下突然安靜了。
這時,方子劍同姜豐低語了幾句,姜豐點點頭,突然飛身上前:“等等,師尊,弟子有一事上報。”
安施的注意力被姜豐吸引了片刻,随後,目光又回到台下,然而摩枭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有些慌了,但此刻又不能擅自離開,隻得強作鎮定。
無垢站于高位,微微低頭看向姜豐,似乎對這一切都未曾察覺:“講。”
“外門坤離小支領班弟子尤靈失蹤三日有餘,弟子們也找了許久,昨夜在不凍泉中發現了她的遺物,疑心尤靈師姐出事,請師尊下令徹查此事。”
遺物?安施心尖一跳。
隻見姜豐定定神,将事情簡要上報了一遍,大緻和安施所知沒有什麼差别,隻是如今似乎确認尤靈是無故遇害了。
他說完後,頓了頓,目光落在台上的杜未身上,突然道:“如果能請杜未師兄查明就再好不過了。”
聽他突然提及杜未,衆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個外門弟子,與我門下首席有何幹系?”不等無垢開口,那長老之中的一位清瘦老者突然開口駁斥了姜豐,他神情不悅,拄拐的手用力捶了一下地面。
“念法長老。”姜豐轉頭看向老者,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但并未因此而收回請求,反倒是不卑不亢,似乎早料到對方會出言勸阻一般,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