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密,“……”
褚千幸繼續哭訴,他抓起何密的手放到自己嘴上,“何密,何密,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寶貝,我的心肝”
何密,“……”
何密任他念着,褚千幸剛醒來就又哭又跑的到底是累了,他剖心挖肝的向何密訴了一陣衷腸,終是抵不過身體上的疲累,他又睡了過去。
何密起床喊人把他送去做檢查。
等褚千幸再醒來時,天已經又是一次新的驟亮,他猛地坐起身,四下慌亂的看了一眼後,爬起身又要喊,“何——!”
他沒喊完,因為正坐在旁邊看書的何密打斷了他,“别喊,再喊我就要因為你丢死人了”
褚千幸趕緊往旁邊的沙發看,然後他就連滾帶爬的下床撲上了何密,他死抱着何密的腰,“何密!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何密知道他心裡不安,他放下書扶人,“我也愛你,你趕緊上床上去,你再在醫院歇個兩天,要是不嗜睡了我們就出院”
褚千幸深深的嗅了一口何密身上的味道,他擡頭眼巴巴的看着何密。
何密這些年變化不大,但總歸是有點變化,褚千幸看着何密沒了嬰兒肥的面龐,以及他比之前更沉默穩重的眼神,加上他同之前完全不相似的穿衣風格,“何密,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失憶了多久?”
何密默,“出了院再給你說,現在先養好傷”
褚千幸的記憶隻停在他喪失記憶的那一刻,在這之後的六年斷斷續續的記憶,他再也記不起來了,所以與其說褚千幸二十多歲,不如說他還是十七歲,何密現在不能再讓他受到刺激。
褚千幸很聽話,也不再問了,隻是手上抱人的力道緊的讓何密感覺窒息。
何密頗為憐憫的看着自己愛人,“寶貝,你不覺得可惜嗎?你為什麼不去治病卻退了學去找我?你當時去治病可能會治好呢,然後你又可以繼續學業,我給我哥說了,隻要你一直在A大,那獎學金就一直是你的,這樣你的人生該多輕松啊,你不後悔麼?”
“……”
褚千幸看他,他滿臉的認真坦誠,“何密,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嗎?我們不是互相愛着嗎?沒了你我怎麼會輕松?我去找我的愛人我為什麼會後悔?”
他又想哭,“我以前給你說過,我本沒有什麼特别大的志向,我沒想走的多高,我隻想和自己的愛人,親人在一起,沒見你前我是一直拿第一,見你後我是隻能拿第一,何密,我就是想呆在你身邊,所以我才必須要拿第一,我怎麼會後悔呢?我每次去找你的時候我都滿懷希望,高興又興奮,我每次去找你都像是要去赴約一樣,我知道你總是在某個地方等着我的”
何密,“……”
何密低頭親了親他,“我可憐的愛人,你愛了不該愛的人,在我身邊呆着壓力很大的,你失憶的時候我尚能把你帶在我身邊護着,你這好了,我就要讓你自己飛了”
褚千幸聽他的話瞬間緊張,“什麼意思?什麼讓我自己飛?你要離開我嗎?”
何密笑,“不是,你有你自己的天地,我不能讓你一直在我身邊呆着”
褚千幸瞪着眼睛,“何密,我隻要我們每天都能見就好了”
何密笑,“你還真是小孩子,你現在一直想和我在一起,等你重新擁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不會一直想見一個人了”
褚千幸看他,“何密,我怎麼會不想見你呢?你在害怕嗎?你是怕我移情别戀?”
“啪”
一聲小小的巴掌聲落到褚千幸臉上,何密人已經怒了,“你敢移情别戀我弄死你”
“……哈哈哈哈哈……”
褚千幸笑得燦爛極了,他埋頭在何密腰腹,低沉的笑聲搞得何密渾身發癢,褚千幸在何密懷裡使勁的磨蹭,“何密,我的寶貝,我好愛你,我這麼愛你,我怎麼會移情别戀呢?我這麼愛你,我當然想每天都見到你,我就想我們一直都呆在一起,我真的好愛你,我愛你愛到我甚至早就想好了我們要怎麼死在一起”
“……”
何密沉默,他看着褚千幸的頭頂,他頭頂因為手術剃光的頭發現在已經冒出了不短的發茬,還能清楚的看到他腦袋上手術留下的縫合痕迹,何密還是心疼,他輕輕抱住了褚千幸的頭,“我們聰明又能幹的班長,我好不容易把你又變回聰明的模樣,你可不能随便提死這個字,我們也沒必要死在一起,我可是比你大了一歲半,你要是和我死在一起,豈不是就太虧了”
褚千幸眼淚又要往下流,“何密,我好愛你,我們一定要死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失憶了多久,我隻想剩下的時間裡,我們能互相見證各自的成功和衰老,我們不能再分開了,我不想再嘗失去你的痛苦,沒了你,我感覺我心肝都被人挖了”
何密沉默了一下笑,“以後讓我們分開的隻能是工作了,你要進我哥親手為你打造的學業鍊進行學習,而我要到處跑着忙工作,所以,不見面的時間應該還是很長的”
褚千幸看他,“學業鍊?我們要分開很久嗎?”
何密輕搖了下頭,“出院了再解釋,分開不了多久,畢竟我們都在京都,如果工作上沒有大事,還是每天都能見的”
褚千幸還是默了臉,何密這樣說,就代表他們肯定要不時地分開,但是現在他沒有選擇,他笑,“好”
兩人又抱着絮叨了一會,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激烈的哭聲,“小幸!”
何密厭煩的皺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