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淡然。
——
魏天賜被砸懵了,他隻覺三年前被按在地上暴揍的恐怖感受又沖了上來,吓得他渾身止不住的抽搐。
旁邊褚千幸砸完了人,就又回到何密身邊站着了。
何密好笑似的看着他,“隻砸三下?能解氣嗎?”
褚千幸看着自己的手笑,“這三下是替你打的,我已經懶得打他了,他太蠢了”
“哈哈哈”
魏天賜被砸的好一會沒清醒過來,對面的褚千幸和何密卻是笑笑鬧鬧的對着他被打的慘樣開起了玩笑。
何密,“你當年打他的照片我也看了,看着确實挺狠的,怎麼你十三歲力氣就那麼大了嗎?”
褚千幸,“我爸力氣就大,我大概是遺傳的他的力氣”
何密,“哈哈,那你能抱動我嗎?”
褚千幸臉上要紅,“……我上次不是抱了你嗎?”
何密一臉黠笑,“怪不得老師都喜歡使喚你做事,有這力氣是真好使”
褚千幸羞紅了臉的看他一眼,“……”
魏天賜腦袋混沌的聽着兩人好似遠在天邊的對話,他腦袋還沒醒來,嘴卻依舊的硬,“褚千幸!你到底在嚣張些什麼?你以為我家裡沒人了嗎?我……”
他話說到這,何密坐在對面當即翻了個白眼,“是,沒人了”
“……”
魏天賜平時視人脈如生命的大腦立馬分析出何密話裡的意思,他愣着看人,“……什麼意思?”
何密,“字面意思”
魏天賜清醒了些,即使腦袋疼的要死,他還是繼續問道,“什麼字面意思?”
何密翻了個白眼,他看着褚千幸笑,“完了,這蠢貨被你砸的更蠢了”
褚千幸跟着笑。
魏天賜看着面前兩人笑笑鬧鬧一片和美,視自己如無物的樣子怒極,被慣的唯我獨尊的脾氣再也壓不了,他扯着困住自己的鎖鍊要站起身,滿臉猙獰的就吼,“什麼意思!我問你們什麼意思!!”
褚千幸聽着這聲音立馬去給何密捂耳朵,然後托着何密的腦袋往自己懷裡藏。
審訊室的餘音徹底消完後,褚千幸摸摸何密的發絲就把人放回原處,“沒被吵到吧?”
何密搖頭。
魏天賜看着這一幕氣的要吐血。
這時楊秘書從外面帶着兩個民警進來。
兩民警手裡端着兩個食堂裡的餐盤,上面擺滿了好砸碎的玻璃杯,而且看着這些杯子上面常年的茶垢和破損的漆面,以及裡面高低不一還沒喝完的茶水,就知道這些杯子絕對都是市局民警常年正用着的茶杯。
甚至可能這些茶杯上一秒還在為他的主人服務着。
民警笑着把所有的杯子擺到了何密面前的桌子上,“何公子,随您砸,這裡不夠外面還有,實在不行我們再去外面買回來給您砸”
魏天賜看着這詭異的一幕驚呆。
楊秘書看着擺完,然後笑着叮囑何密,“小公子,玻璃渣易飛濺,請您注意安全”
何密擺擺手。
審訊室的門再次關上,魏天賜卻是已經意識到面前的人是真不好惹了。
他騰的一屁股坐了回去,滿臉的死喪更黑了一層。
何密拿起一個杯子再次扔上對面的鐵栅欄上,随着‘啪嘭’的玻璃再次碎裂的聲音響起,魏天賜打了個激靈。
何密笑一聲,“你不是講要把我抓起來嗎?那你數數吧?看看我面前總共多少個玻璃杯,加上剛才那兩個,你算算要給我多久的刑期吧”
魏天賜委屈和不甘被他與生俱來對錢權的畏懼壓住,他不敢直視何密,“你……到底是誰?”
何密冷眼看人,“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能讓你全家在清江呆不下去,也能讓你在京都呆不下去,重要的是你惹了我的人,害了我的人,我現在要替他把你這三年強加給他的痛苦千萬倍的還給你,讓他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就笑出來”
說着他看着褚千幸,“我要讓他在以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有的全是痛快,得的全是樂趣,甚至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不高興了,還能把現在拿出來高興高興”
褚千幸回看着他,“……”
魏天賜嘴唇顫抖,驚恐讓他眼球四晃,“……你的人?褚千幸一個…他哪裡認識你這樣的人?”
何密啧一聲,“他是我們家預定了的高級員工,以後要給我們創造上千億收入的人,你覺得以他的能力為什麼不能認識我這樣的人?”
魏天賜愣住,結合剛才聽到的稱呼,他心裡有個揣測,“上千億……你是哪家公司的人?”
何密嗤笑,按平常來說是根本不會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的,但現在他這身份不用白不用,不用對不起他何家努力了這麼多代的基業。
他揚着下巴冷眼看人,語氣随意,“就是你從小學開始記挂着要進去的那家”
“……”
魏天賜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兩人,目光直愣的沒有一絲焦點,“……”
審訊室安靜了幾秒,褚千幸盯着魏天賜繼續了剛才沒得到答案的問題,“魏天賜,你知道錯了嗎?”
魏天賜大腦雜亂無序,四處掙紮逃竄的意識讓他不相信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頓了一下開始笑,“哈哈……褚千幸,我不知道你怎麼勾搭上的京都何氏的人,但是本少爺告訴你!”
他眼球幾欲瞪出來,聲音大到已經崩潰,“本少爺沒錯!沒錯!沒錯!”
“我一點錯都沒有!都是你!是你教東西時藏着掖着!是你想偷我們家擺桌上的三萬塊錢!是你死了爹卻跑來找我打一頓!是你!都是你!全都是你!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