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高下。

——

褚千幸赢了。

褚千幸拿了第一。

章重站在講台上笑得前所未有的開心，他手裡舉着成績單，“我們班成績平均分比上次考試總分高了九分！我們學校和其他學校相比總分斷崖第一！”

“哇塞！咱班好厲害啊！”

“老班！有獎勵嗎？”

“老班！明天早自習按學校時間來吧！”

章重白了一眼學生，“這又不是高考，想什麼呢？考一次好的分就飄啦？就洩氣了？你一天不努力，人家下面就能馬上趕上你！好好學！高考完再好好玩！一點都不能松懈！人家褚千幸都沒說要休息呢！人家拿了數學理綜滿分人家都沒說什麼！還有何密，人家也拿了兩個滿分呢！人家也沒說什麼啊！你們才考多少分啊就飄的不是你了？”

“啊……他們又不是人”

“我們沒想和班長比啊！”

“……”

褚千幸瞄了一眼旁邊因為不服正拿着卷子在給自己計算總分的何密。

他現在臉冷的能凍死人，褚千幸從來沒見他臉那麼美麗凍人過，本來珍珠般瑩潤的皮膚現在卻像塗了層冰一樣冒着寒氣，褚千幸感覺自己隻要往他那邊靠一毫米就要被凍到隻剩骨頭了。

沉默許久，褚千幸也沒敢開口喊人。

何密肅着個臉一遍遍給自己算分數，最後他越算越氣，越算越不服。

班裡正在高興的聲音讓他覺得恥辱，接着，他嗖的一下拿着卷子出了教室。

褚千幸一愣，趕緊跟了上去。

辦公室，正在笑嘻嘻喝着奶茶的錢甜滿意的看着一班的英語成績，滿臉興奮的和其他老師炫耀，“我上次就說這何密記憶力非凡，現在一看，果真如此，看他英語，滿分！”

語文老師也高興得很，“這次班裡竟然出現了上一百四的成績，太難得了，我還想着他們都不學語文，成績肯定沒提升的呢”

其他老師，“這次一班考的普遍都好，比平時分高不少，而且這次卷子不簡單，看來章老師前面把他們當寶貝似的伺候着得到回報了”

“報告！”

何密冷着臉的看着幾個笑嘻嘻的老師敲了門。

錢甜看到他笑得開心，“何密？怎麼啦？有事嗎？”

“啪！”

何密一把把英語卷子拍到了錢甜桌上，“老師，這英語為什麼給我減掉一分？”

錢甜看着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立馬知道了什麼原因，她對何密如此可愛的少年人脾性感到高興，“哎呀何密，就算減了一分你不也算滿分嗎？你也是清江市一模英語第一啊”

何密不服，“減了一分怎麼還算滿分？我寫的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麼要給我減掉一分？！”

錢甜看他這是真氣了，趕緊安慰起來，“何密，你也知道，這英語，語文和數學理綜不一樣，不是對了就是對了的，我們老師改卷呢，也是要考慮學生的心态問題知道吧？就像對你這種成績特别好的同學，我們都會故意給扣一分作文分的，因為這還不是最終的考試，就是為了讓你們不要飄，再接再厲，你懂嗎？”

何密語氣不耐，“我不懂，我隻知道我沒寫錯，就該給我滿分，差一分怎麼算滿分？”

錢甜，“嗯……何密啊，你不要生氣，你要知道這還是咱們市裡幾個學校互相交換着改的，都是内部改卷，但是呢，這到高考，人家考官肯定就是該給你滿分就給你滿分的，這你不要擔心啊”

何密态度不好，“高考是高考，現在是現在，我不認同你們的改分理念，我就該得滿分”

錢甜看他氣着的樣子想笑，她實在覺得何密身上的這股勁兒真讓人喜歡，“那何密，咱這樣吧，你就自己把那一分加上去，然後總分上也加一分，可以嗎？但是系統上這個分是改不了了，咱們分都已經錄好交給學校了，下次，下次考試再考滿分肯定不會給你減分了”

“……”

褚千幸在辦公室門口靠着圍欄聽着，笑意憋了又憋，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何密在自己的優勢學科上被改卷老師的‘一片好心’背刺了，以至于全科總分本隻比自己低兩點三分變成了低三點三分，這對和自己争搶第一的何密來說肯定難以接受。

又等了一會，何密拿着卷子從辦公室出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褚千幸，一句話沒說的直接往回走。

“何密”

褚千幸在後面喊人。

何密頭也沒回，“幹嘛？”

他一回複，褚千幸竟然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何密這種心情下竟然願意回複自己，他瞬間有些無措，然後嘴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對不起”

“……啊？”

何密皺着眉回頭看人，“你腦子被驢踢了你給我說對不起？”

褚千幸這對不起一說出口，他大腦就像把自己奴役了一樣，真就認為自己有罪了，他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

何密翻了個白眼，轉回身拽着人的校服袖子就往沒人的地方拉。

“褚千幸，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他媽覺得我輸不起？”

褚千幸其實就是覺得自己讓何密難過了，所以他也跟着難過，但是不讓他拿第一又是不可能的事，刻在骨子裡的争第一讓他幹不成不搶第一的事。

他正着臉色很認真的看人，“不是，我隻是不想讓你不高興”

何密嗤笑，“怎麼？拿了第二還不讓我不高興了？”

褚千幸頓了一下，“何密，可我下次還是要拿第一的，你到時候還要不高興嗎？”

“…………”

何密要被褚千幸無語笑了，“呵，呵呵呵，你他媽就是來給我炫耀的，你個狗東西”

說着他扭頭就往回走，決定下次考試必要暴揍褚千幸這個嚣張的東西。

褚千幸在後面趕緊跟上，“何密，和我一起學習吧”

何密頭都不扭，“我們都是同桌了，還不算一起學習嗎？”

“可是我們之間都是各學各的”

“呵，各學各的結果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麼還好在一起學的？還有，你他媽你那成績還有上升空間嗎？”

褚千幸，“我看了我們倆的成績，我數學理綜比你好，但是你英語語文得分遠高于我，何密，我能幫你補理綜成績嗎？”

何密停下腳步，看人的眼神犀利，“行啊，我們兩一起在學校呆這麼長時間，随便一個課間就夠你幫我補的了，可以，我接受”

褚千幸，“……可我想隻有我們兩個一起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