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狗，有狗。

——

何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褚千幸拿着膏藥艱難的往自己背上塗着，擺的一副大狼狗可憐巴巴給自己塗藥的樣子。

他放下手裡的毛巾走了過去。

“背上傷重嗎？”

褚千幸聽了聲音扭過頭，“不重，其實都可以不用塗藥的，我養兩天他自己就好了”

何密哼笑一聲，“也幸好是他們，本來就是齊還雇來的人，聽話隻聽一半，做事隻做一半，這才能讓你沒被他們打死，要是齊家養的人來，你現在絕對在手術室接受緊急手術呢”

“何密”

何密拿起藥箱裡的藥膏，臉上不甚耐煩，“嘛？”

“齊還喜歡你？”

“……”

何密放下手裡的東西，斜靠在沙發上抱着胸睇着人，“你從哪得出的結論？”

褚千幸胸腔繃緊，心跳加速，他視線直盯何密，“不會有人對自己仇人這樣執着”

“……”

“對仇人不會如此，對家人不會如此，對朋友更不會如此，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想要但是一直得不到的人”

“……”

“這樣的人是愛人”

“……”

“愛人讓人日思夜想，急着想要擁有，但又不敢傷害，隻得想方設法将人抓回去，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

“愛人讓人失去理智，甯願喪命也心甘情願”

“……哼，你倒是懂”

何密冷笑，“他是個瘋子，他那不叫喜歡，他那叫訓狗，狗可以做到什麼都聽他的，人不可以，人有尊嚴，有思想，齊還那狗東西隻配和狗□□，他和狗是天造地設的種族”

“……那你呢？”

褚千幸直勾勾盯着人，心髒劇烈到要捅破胸腔，“何密，你不喜歡隻聽你話的愛人嗎？”

“……”

室内一時沉默起來，片刻後，何密笑了，“褚千幸，你喜歡我？”

“……”

褚千幸視線往旁邊擺了一下，兩秒後，他回過視線盯着人，面色微紅，“可以嗎？”

“……”

何密目光沉靜下來，嘴角笑意卻是拉大了，“褚千幸，你不想拿第一了？”

褚千幸重重點頭，“想”

“想拿第一還想做我愛人？”

“這不沖突”

“不久前你還說咱倆是朋友呢”

“我原本想一步步來的”

“做我愛人可能要經曆很多東西”

“我可以”

“隻一個齊還就夠對付的了”

“我可以赢他”

“這麼自信？”

“我從沒輸過”

“……”

室内空氣緩緩流動，褚千幸的初戀告白就這麼突然的送出去了。

他心髒發着抖，牙龈發着顫，面上卻隻透出一丁點兒遮掩不完的羞澀。

何密再次拿起藥膏，“這事以後再說，先把藥塗了”

“……我可以自己塗”

褚千幸從他手裡拿過藥膏，停都沒停的展示‘真的可以自己塗’。

何密沉默看着人幾秒，然後聲音清冷的開了口，“褚千幸，我現在對你沒有感覺，請你接下來在沒成為我愛人前，以平常的方式對待我，不然我會讨厭你”

褚千幸一聽不顧被揍裂的嘴角咧開嘴笑，何密默認的苗頭讓他聲音發顫，他有已經在戀愛了的喜悅，“…好”

何密翻了個白眼看向桌子上擺着的黑色手機，“這破手機是你的？”

“嗯”

何密白了他一眼，“這垃圾不扔垃圾桶你留着暖床啊？”

“……還可以用”

“……這垃圾怎麼能用了？是能聽還是能打？還是能給你傍身啊？”

“屏幕還能亮，還能用”

“……”

何密無語的嫌棄撇嘴，他站起身，進了旁邊的卧室又出來，随後他将手裡拿着的手機放到桌上。

“嗯，用吧，上次那狗東西把我手機屏給擠碎了我就沒用了，手機好好的，不換屏也能用，我剛買沒一個月的，最新款”

褚千幸看着何密放下的手機。

這手機和何密現在用的是同一款，顔色珍珠白，黑着的屏上面有兩條裂在一角的不細看根本都看不出痕迹的裂痕。

褚千幸沉默兩秒，他看着人很認真，“何密，你家很有錢？”

何密睇他一眼，“怎麼？想搶劫？”

“我想養你”

“……渣男”

何密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那你放棄吧，我家富了好幾代了，你做做夢就行了，或者你把你祖宗十八代從墳地裡喊起來再奮鬥一遍”

褚千幸，“……”

“還有，這種話你給我少說，現在隻會讓我想起齊還那狗東西，然後覺得惡心”

褚千幸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說了”

“嗯，行”

何密點點頭，“來，說說吧，你今晚是怎麼找到我的？”

褚千幸看人一眼，早就想好了借口，“我們分開之後我突然有事情想問你，就跑到你們小區門口想追上你，然後我就見到你被他們帶走了”

“門口保安讓你進？”

“我說我進去找同學，還把我們學校的飯卡壓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