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依舊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她甚至連扭頭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夫君都做不到。她拼命地轉動着眼珠,終于看到了夫君的身影,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然而,她的夫君卻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依舊靜靜地躺在她身邊,睡得很沉。
凝心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喚醒夫君,可一切都是徒勞。
最終,她緩緩地合上了雙眸,停止了呼吸……
愛人近在咫尺,卻遭受着慘無人道的酷刑,最終含恨而亡,而自己卻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更别提相救了!
“啊——”鐘子渝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仿佛要把内心的痛苦和絕望都釋放出來一般。随着這聲尖叫,他猛地睜開雙眼,口中噴出一股鮮血,身體也像失去支撐一樣,直直地向後倒去。
一旁的任逸潇見狀,急忙快步上前,迅速蹲下身子,用雙手緊緊扶住鐘子渝的後背,防止他摔倒在地。然而,此時的鐘子渝已經昏厥過去,完全失去了意識。
“子渝!”鐘老心急如焚地呼喊着兒子的名字,滿臉憂慮和驚恐。
葉微之見狀,連忙邁步上前,走到鐘子渝身旁。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将掌心對準鐘子渝的天靈蓋,運起靈力,仔細查探起他的元神來。
江醉雪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這一幕,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尊,情況如何?”
葉微之緩緩收回手掌,面色稍霁,回答道:“他的元神并無大礙。”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稍稍松了口氣。但鐘子渝為何會突然如此,仍然讓人摸不着頭腦。
風展顔見狀,也蹲下身子,将手指搭在鐘子渝的手腕處,為他把起脈來。
過了一會兒,風展顔擡起頭,看着鐘老,說道:“鐘公子隻是悲傷過度,導緻氣血逆行。先帶他去休息吧,讓他平複一下心情。”
鐘老和任逸潇聞言,趕忙一左一右地架起鐘子渝,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離開。
葉微之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稍稍定了定神,随即将注意力轉移到凝心身上。他深吸一口氣,再次伸出右手,将掌心對準凝心,運起靈力,查探起她的元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葉微之,生怕他會帶來什麼不好的消息。
突然,葉微之像是發現了什麼,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凝心的一片元神還在。”
風展顔敏銳地捕捉到師尊那如陰雲密布般的臉色,心中不禁一緊,趕忙問道:“師尊,您這是怎麼了?”
葉微之緩了口氣,輕聲說道:“剛剛鐘公子突然失去理智,導緻他的元神提前歸位,這一舉動完全打亂了我所施展的術法,使得我的靈力受到了一些波折。不過不必擔心,隻要稍作調息療養,便可恢複如初。”
江醉雪面露憂色,連忙說道:“師尊,以您的元神通識去幫助他人,本就對您的靈力消耗巨大,如今又遭此一劫,實在是讓人憂心啊!您還是快快去歇息吧,畢竟鐘公子尚未醒來,我們還需等他醒來後,再從長計議下一步的計劃。”
鐘老吩咐人領着葉微之師徒前往客房歇息。葉微之轉身關上房門,獨自坐在蒲團上開始打坐調息。
風展顔心中始終放心不下,于是她靜靜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默默地守護着師父。
夜幕降臨,萬籁俱寂。就在這時,鐘子渝悠悠轉醒。他猛地睜開雙眼,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毫不猶豫地掙紮着想要下床。
然而,鐘老恰好在此時走了進來,見狀連忙攔住他,關切地說道:“子渝啊,大夫特意叮囑過,你現在需要卧床靜養,切不可亂動啊!”
鐘子渝卻心急如焚,根本不聽勸阻,執意說道:“快給我筆墨!我有急事!”說罷,他迅速從桌上拿起紙筆,寥寥數筆便将那面具人的肖像畫在了紙上。
畫完後,鐘子渝顧不上其他,親自捧着這幅畫,急匆匆地趕往葉微之的住處。
此時,葉微之經過一番調息,已然恢複如常。他正領着三個徒兒在院子裡仰望着星空,悠然自得地談論着天文星象。
葉微之小心翼翼地接過鐘子渝送來的畫像,緩緩打開,三個徒弟見狀也急忙湊上前去一同觀看。
當畫像完全展現在衆人眼前時,葉微之和風展顔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畫像中的人竟然就是那個神秘的面具人!
葉微之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看來,凝心執意不肯前往,原因就在于她的仇人仍然在世啊。”
鐘子渝見狀,連忙拱手施禮,誠懇地說道:“葉宗師,三位仙師,我家原本的委托隻是請您醫治好窦氏。但現在,我願意額外增加資币,懇請各位仙君能夠出手捉拿這個面具人,為我愛妻報仇雪恨!”話一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葉微之趕忙上前将鐘子渝扶起,安慰道:“鐘公子不必如此,不論是為了你的家人,還是為了天下蒼生,我都會竭盡全力抓住這個面具人。”
一旁的任逸潇卻有些擔憂地說道:“凝心姑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之久,那個面具人上次逃脫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頭緒,我們又該如何去追查他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