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恰到好處,既給了容相長老一個台階下,又展現了自己的大度和謙遜。在場的長老們聽了,對風展顔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紛紛誇贊玉華長老收了一個如此懂事的好徒弟。
這時,任硯澤手中的鶴扇輕輕搖動。他面帶微笑地看着風展顔,緩緩說道:“展顔,此次你為雁鳴十三絕立下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嗎?”
賞賜!這可是她目前最為迫切需要的東西啊!她的雙眼瞬間綻放出光芒,仿佛那賞賜已經近在咫尺。
“回掌門,我不想……”她的話才剛起了個頭,拜師玉華長老為師這八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葉微之的一句話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你不想要賞賜嗎?”葉微之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風展顔聞言,頓時愣住了,她的嘴巴微微張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怎麼也想不到,葉微之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應她。
看着風展顔滿臉的驚愕,葉微之的心中卻湧起了一絲興奮,和這個逆徒鬥智鬥勇,似乎還挺有趣的呢!
不要賞賜?這怎麼可能!除了不想拜師之外,還有一樣東西,是所有人都喜歡的,那就是錢啊!
就在她剛剛重生的那幾天裡,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雁鳴山上的那些愛恨情仇,她實在是管不了了,她隻想多攢一些小錢錢,然後找個機會跑路。
然而,在這樣的場合下,直接提錢未免也太見外了吧。風展顔眼珠一轉,立刻換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樣,柔聲說道:“展顔深受雁鳴山大恩,哪有再要賞賜的道理。若掌門垂愛,許展顔一個承諾可好?”
任硯澤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饒有興緻地看着風展顔,追問道:“什麼承諾?”
風展顔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這個嘛,展顔還沒有想好呢。不過,以後若是展顔有什麼需要,還請掌門能夠成全一次。”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思維缜密、巧言善辯了呢?任硯澤心中暗自思忖着,手中的鶴扇卻輕輕搖動,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今日衆長老做個見證,我答應你。”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第二日卻并非休沐之日。但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任硯澤還是決定給所有人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葉微之經過一晚的調息,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如初,于是便起身去找任硯澤。兩人一同漫步在□□之中,享受着清晨的甯靜與美好。
澹水自雁鳴山頂發源,一路奔騰而下,貫穿山内各處水系。而澹水的源頭之處,常年水汽氤氲,如夢如幻。在這朦胧的霧氣之中,隐約可見有兩個人正悠然漫步。
任硯澤手中的鶴扇依舊輕輕搖動着,他突然轉頭看向葉微之,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問道:“玉華,你那小徒弟沒有跑路吧?”
葉微之聞言,不禁有些詫異,他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奇怪地看着任硯澤,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麼問。
任硯澤見狀,嘴角的笑容更甚,接着說道:“我可聽出來了,昨日在雲渺殿上,那小丫頭當衆要說的可是——不想拜你為師哦。”
葉微之這才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提醒了我。她可别真跑了,我得去看看。”說罷,他便轉身準備離去。
任硯澤連忙拉住他,笑着說道:“哈哈,逗你玩呢!展顔那家夥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家卿卿去蘭靈園轉了一圈,那丫頭給那些花草澆了水之後,就跑去呼呼大睡啦!”
葉微之聽了,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掌門,那些奸細……”
任硯澤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哎呀,你先别着急嘛!你看看——今天所有人都休息!你就别再操心那些奸細的事情啦!”
葉微之一臉認真地道:“掌門?”
任硯澤隻得如實相告,“剛剛容相來過,跟我說了一下情況。原來那些奸細一共有八個人呢,而且他們并不是同時進入雁鳴山的哦。其中有兩個是侗螢族人,已經被醉雪和展顔給解決掉啦,一點痕迹都沒留下!那兩個侗螢族還有四個修士,共計六個,他們假扮成我們的弟子混了進來。這六名弟子,現在都下落不明呢。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哦,照身牌和弟子們的血脈是相通的,按道理說,隻要查一下照身牌就能把奸細給揪出來呀,可這六名奸細身上的照身牌卻沒有任何問題,還是原來弟子們的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