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江逾做了一個夢。
夢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
待人走近,才發現男人的頭頂垂下兩隻長長的兔耳。
對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耷拉的兔耳朵突然支棱起來,眼睛通紅,透着激動。
那人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臉,啞着嗓子說了一句話:“哥哥,我好喜歡你。”
白江逾被冰涼的觸感弄的一激靈,努力想要看清對方的臉。
下一秒,手機響了,直接把他從夢境拉回現實。
接通電話,是小灰被托運到家了。
托運公司效率還挺高,說的預計晚送達一天,他還以為至少得第二天中午之後,沒想到上午就到了。
白江逾把小灰從頭到尾巴檢查一遍,兔崽子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給小灰的食盒裡倒上兔糧,又放了一堆提摩西草後,白江逾轉頭回了卧室。
他還有件重要的事得立馬處理。
就在夢裡那個長着兔耳朵的人說出那句話後,可能是男人的聲音有點欲,白江逾醒來就發現一個極度羞恥的事。
他内褲髒了。
天知道,他雖然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人,但也從沒因為誰的一句話就這樣了。
更何況還是個夢裡的虛拟人物,都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人,還看不清對方的臉。
在白江逾脫下髒了的内褲,彎腰在衣櫃裡找到新的時,門口傳來聲響。
白江逾回頭,小灰不知道啥時候跟了過來,一雙溜圓的眼目不轉睛盯着他。
白江逾獨居慣了,家裡沒别人,所以就養成了換衣服不關門的習慣。
算了,小灰又不是人。
被盯着的人我行我素,一點沒有被兔星人盯着的羞恥感,繼續彎腰在衣櫃裡翻。
此時的白江逾,上半身穿着松垮的白色睡衣,下半身……
挂空擋。
由于他把髒的内褲脫了下來,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下面最後一件遮羞的布料也沒有。
就這麼堂而皇之背對着一隻兔子。
要是普通的兔子倒也無所謂。
殊不知,他身後的垂耳兔,在看到他這副模樣的時候,垂着的耳朵跟裝了電池一樣,瞬間支棱起來。
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要是仔細看,還隐隐有些發紅,身子也有些不對勁,像是在隐忍什麼。
這些不對勁在白江逾穿上新的内褲時,終于被發現了。
“小灰,你怎麼了?”
大熱天的,白江逾換上新内褲後,也沒急着穿睡褲,低頭發現兔崽子似乎有點反常,兩步上前把兔抱起來。
兔崽子毛茸茸的身軀貼上主人光裸的大腿,這下白江逾都有點不對勁了。
他天生敏感體質,大腿平時被衣服包裹着,又沒機會接觸到這些毛茸茸的東西,不太适應。
白江逾穿好衣服,再次抱起小灰,才發現這個小東西除了躁動不安,體溫還有些高。
該不會是中暑了吧。
他從養兔常識裡看到過,體溫升高、心跳加快、眼睛發紅,中暑的症狀跟小灰現在的狀态有些相似。
本來想試着物理降溫,誰知道濕毛巾對它作用不大,小灰一直亂動。
一來二去,兔崽子好像比剛才更難受了,毛茸茸的身子開始在他胳膊上來回磨。
起初白江逾還沒意識到不對,又過了會,猛然僵住。
因為在他的胳膊上磨來磨去的,是一支棒槌一樣的東西。
還越磨越硬,速度越來越快。
白江逾:“……”
原來不是發燒,是發騷。
難怪一向聽話乖巧的小灰跟換了隻兔一樣,敢情這是發|情期到了。
不過這倒給他提了個醒,剛撿回家時,寵物醫生告訴他一個月後來做絕育。
算算日子,小灰也到了該做絕育的時候。
此時的白江逾做夢也想不到,引起兔子發|情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要不是他換衣服不關卧室門,又光着下半身翻箱倒櫃,人家小灰現在好着呢。
還是那家寵物醫院。
還是相同的場景。
小灰死活不待在手術台上,無論白江逾怎麼輕聲軟語的哄,根本不管用。
兔崽子一邊用兩隻後爪蹬着一切外來不明人物,表現出十萬個抗拒,一邊扭頭可憐巴巴看着自家主人。
那雙眼睛跟會說話一樣,圓溜溜地直直看過來,水汪汪一片,白江逾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哀求的意思,兔崽子在求他不要給自己做絕育。
“把兔兔給我吧。”
這次的醫生是個男生,說話溫聲細語的,聽着就讓人安心。
白江逾心一橫,小灰早晚都得來這麼一下,早結束早完事。
不然以後他出去工作,留兔崽子自己在家碰上發|情期,可是個很危險的事。
為了大家都方便,白江逾選擇性忽略小灰遞過來可憐見的眼神,準備把它交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