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江逾不吃小侄子裝乖賣萌這一套。
再說了,一枚硬币就想請他吃一頓飯?
就北城這物價……
一包辣條都夠嗆。
“江年年小朋友。”
被點名的小朋友急忙立正站好,還不忘給自己辯解:“小叔叔,我本來不想把兔兔放出來的,但是它一隻兔關在籠子裡太可憐了,還有就是,兔兔掉的毛我剛想收拾的,但是沒找到清理的東西……”
江年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小叔叔都由着他。
怎麼這次不僅沒哄他,還有種要兇他的樣子?
不能吧……他那麼可愛,小叔叔肯定不忍心。
白江逾确實沒忍心兇人,他隻想連娃帶兔一塊丢出去而已。
不過小侄子倒是提醒了他,家裡還沒有清理兔毛的器具。
當時把小灰領回家就是個意外,後來又急匆匆帶着去做全身檢查,連兔窩和各種喂兔的小工具都是臨時買的。
對于沒養過毛絨動物的人來說,哪裡能想得面面俱到。
别的可以暫緩,清理兔毛的工具可不能緩。
“把兔子放回去,洗個手跟我出門。”
白江逾對小侄子吩咐完,回卧室去換衣服。
誰知道,他換完衣服出來,江年年還抱着兔子不放。
“小叔叔,”小家夥擔心自家小叔不讓,抓緊做保證,“我們帶着兔兔一起吧,吃飯的時候我會照顧好它的。”
白江逾嘴角一抽。
小少爺,你想好再說話。
對于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需要保姆喂飯的小朋友,白江逾可不認為他能照顧好兔子。
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家裡那隻小公雞怎麼活下來的,心裡沒點數。
不都是保姆負責照顧,他負責玩。
白江逾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低頭瞥見一娃一兔睜着圓溜溜的眼,兩雙眼睛一雙黑一雙紅,時不時眨巴兩下,眨巴到白影帝硬生生把話吞回了肚子裡。
兩人一兔先去了寵物店。
除了清理兔毛用的粘毛器梳毛器外,白江逾額外買了個寵物便攜包。
江年年還小,在大街上揣着一隻兔走得晃晃悠悠。
幾次差點被人撞上,看的白江逾直皺眉。
不如買個便攜包背着省事。
小家夥背上兔子,感覺很新奇,“啪叽”一口親在白江逾戴着口罩的臉頰上,嘴裡喊着“小叔叔真好”。
與此同時,便攜包裡的小灰,擡起兔頭瞪圓了黑曜石眼。
“爸爸,你快看,兔兔是不是在吃醋呀。”
小女孩軟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白江逾和江年年聞聲看去。
旁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穿着火紅馬面裙、紮着麻花辮的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他們。
緊接着,後面趕過來一個年輕男人,對着白江逾叔侄倆露出歉意的眼神,“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啊。”
白江逾表示沒關系。
隻見年輕男人牽起小姑娘的手,低頭輕斥:“别胡說。”
小姑娘也不生氣,撇撇嘴,“我明明就看見,剛剛小哥哥親旁邊那個叔叔的時候,小兔兔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這不就是吃醋的表現嘛。”
白江逾微微驚訝。
小姑娘這表達能力有點逆天啊。
小女孩的爸爸,一旁的年輕男人聽了自家女兒的發言,就差苦笑了,立馬抱起她,誘哄道:“這一會沒看見媽媽了,爸爸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等父女倆走遠了,江年年脫下背包,盯着包裡的小灰看了半天,“咦”了一聲:“小叔叔,剛剛那個小妹妹說兔兔吃醋啦,我怎麼沒看出來?”
從小姑娘說出第一句話起,小灰就低下了兔頭。
這一時半會過去,江年年自然看不到任何端倪。
白江逾蹲下.身,看着便攜包裡舔爪舔得正歡的兔崽子,确實,一點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吃醋更是不沾邊。
小朋友的想象力是挺豐富的。
思考了兩秒,這算是得出了答案。
不再糾結小灰有沒有吃醋這個問題,白江逾揉了一把小侄子頭頂的呆毛,起身問:“中午想吃什麼?”
眼看着到飯點了,江年年不餓,他都餓了。
小家夥想也不想,“小叔叔,我想吃螺蛳粉!”
白江逾口罩下的俊臉一抽。
倒不是忌諱螺蛳粉這種小吃。
他就是好奇,江年年是怎麼知道這樣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