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涼地一行人排排坐,逃離喧嚣好不快活。
“學姐,我有點沒聽懂啊,能再說一遍嗎?”孟詩情蹙眉。
怎麼能這樣說一個漂亮女孩?
姜畫意看她一眼,再次開口:“朱靖去年說,我和我老大走的好近,一看就是個愛慕虛榮不知廉恥隻會攀附延勢的,臭不要臉的婊/子,表面看着清高實際背地裡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的爛貨。”
她完全記得這個惡心玩意的原話,并說的面不改色。
孟詩情真的爆炸了:“我靠學姐,那你原諒他幹嘛?他一個造黃謠的,哪裡值得被原諒了?!”
“呵呵,當初我也是這麼說的。”奚詞白眼翻到天上了,“我至今仍未想明白,畫意到底怎麼能這樣算了。”
黎惗聽姜畫意如此平靜說出那些侮辱她自己的話語,一時不知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戳戳陳一訴的胳膊,聲音悶悶的:“姜學姐叫的老大是你吧。”
陳一訴應聲。
“那你不給你小妹報複回去的嗎?”
這聽着就有點埋怨了。
陳一訴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麼不繼續追究了。當時裴聆也都還沒出國,他們三個想了一萬種幫姜畫意反擊的方法,但最終她卻接受了朱靖的道歉。
姜畫意的兩位父親,是趙玫的助理和秘書,當初這事鬧得不算小,連趙玫都表示過有需要可以幫忙,不存在解決不了。
其間到底是何隐情陳一訴沒有去查。姜畫意專門告訴他們這件事揭過了,作為朋友就沒繼續挖。
“哎……”陳一訴歎了口氣,“我管了啊,這不是還沒讓朱靖付出代價,畫意就不想提這一茬了。”
“一點她自己的秘密,也沒必要刨根問底。”
“這樣啊。”黎惗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
“你們說……”看他神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籃球賽結束了我去潑那個誰水,怎麼樣?”
奚詞:“?”你想的什麼。
奚詞的表情一言難盡,可以說是無奈中帶着點嫌棄。
“不怎麼樣,不要靈機一動了惗惗。”
“這個想法有0個實質性傷害,我們現在要把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姜畫意聽到這個馊主意都一瞬間語無倫次了。
好……淳樸的報複方法。
猶如他們都在想怎麼把人徹底搞死了,黎惗還在瑪卡巴卡。
孟詩情點頭,眼神真誠:“黎神,你這除了讓他恨上你,其實沒有作用。”
黎惗:“……”
黎惗:“你們想哪去了?”
報複這種事肯定是池僅來做,他才懶得去拉扯。潑水什麼的,網絡小說裡的爽點不都有差不多的行為?
“我隻是想想而已。”他強調。
“不。”奚詞否定,“你做得出來。”
她可沒忘記,黎惗偶爾腦子抽筋會做出些危險行為,相信不了他的任何靈機一動。
這個不算,太像小孩子打鬧了。
陳一訴緊盯着賽場上的情況。
比分拉的很快,這場是高二五班的完勝局。
他皮笑肉不笑,面上冰冷,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意。
“我真的忍很久了。”
被當拐杖拐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他對你又做了什麼?”
黎惗暗道:這下高冷人設對了。
不過有這些天的接觸,他也知道陳一訴并不是校園裡流傳的高冷男神人設。他更傾向于有什麼其他事讓陳一訴覺得厭惡。
陳一訴冷漠的眸子對上身邊人清潤的眼時,霎時變了神情,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起來。
“說來話長。”連語氣都不似剛才那般不耐煩。
“不要生氣嘛。”
黎惗學着陳一訴,用礦泉水去貼他的臉。
陳一訴愣了一瞬,欣然接受。
他又控制不住地笑了。
他眉眼微彎,垂眸淺笑。好像毋庸置疑的事實,是他确實對他一見傾心。
這題姜畫意會,但她看着這二人眼波流轉,很識趣的沒有打攪。
況且,那個變臉真是讓她歎為觀止。
先前對聯姻的态度那麼惡劣的人,在真的有了婚約對象後卻接受良好了。
隻是當一個合作對象嗎?
姜畫意不覺得。
“惗惗。”陳一訴站起來,向身邊人伸出手,“想看籃球嗎?”
黎惗對此并不感冒,但這是陳一訴的邀請。
于是他點頭,搭上了那隻手。
陳一訴沒有放手,這是一個極其别扭的牽手姿勢,但他沒打算換個牽法。
好冰,好小,他一個手就能包住。
這是他牽到黎惗手的第一想法。
這就是alpha和omega的體型差别,omega的骨架比較小,連帶着身形也嬌小,哪裡都小小的。
也不想思考是不是荷爾蒙作祟了,一見鐘情是真的。他需要證實的是自己是否足夠長情。
黎惗的指尖有一層薄繭,此刻正搭在陳一訴的手心裡。
兩隻手半牽不牽,溫熱的觸感格外突兀。
經過那幾天的相處,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本以為自己該平靜了。
可現在,久違的,如此清晰的脈搏跳動聲告訴他。
不,你依舊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