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詞:“?”
這對嗎?
當着她的面把她發小牽走了,這對嗎?
“我靠陳一訴!你牽他幹嘛?!”
奚詞一個彈射起步追上去了。
姜畫意瞥見那兩件校服,很自然地取過,搭在臂彎上。
“一起走嗎學妹?”她轉頭問孟詩情。
純黑的眼眸明亮清透,絲毫沒有被黑色粗框眼鏡影響它的美。
“嗯嗯嗯!”孟詩情慌亂點頭,“我叫孟詩情,姐姐。”
姜畫意聽到這個稱呼,明顯愣了一下,仿佛被拉回某個不願回首的時間段。
她微微颔首,将這些記憶抛之腦後。
“好的,我是姜畫意。”
*
籃球場邊上的階梯看台就不似塑膠跑道邊上那般空閑了,喜歡熱鬧是大多數人的天性。
這裡可混了三個班的學生,一靠近就是排山倒海般的加油聲,時不時夾雜着幾聲尖叫。
黎惗微微用力,把手抽回來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牽手什麼的,他還是做不到,太羞恥了。
他有點無法直視面前的背影。
陳一訴好端端的牽他手幹什麼?誰同意給他牽了?哦好吧,是他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默認了他的親近行為。
說來說去還是他别有用心。
或許别人家就是和婚約對象牽手也面不改色的呢?還是家裡蹲久了,跟不上時代。
陳一訴察覺到他把手縮回去時,下意識握了一下。
可牽的不夠緊,很容易被掙脫。
他握到一團空氣時,也覺得自己不爽的感覺很奇怪。
就好像,他的潛意識在告訴他,用盡一切手段也不能松開這隻手。
莫名其妙的,應該是他對人家圖謀不軌的原因。
這可不太妙,是被趙女士知道會被罰禁閉的想法。
哨聲響起,這場非正規比賽剛好結束。
最終結果是65:44。
高二五班以二十一分的優勢赢下了這場友誼賽。
朱靖的頭發被汗水浸濕,略顯狼狽,低頭喘氣,陰鸷的眼神藏在陰影下。
他還是想不明白,宿朝處處針對他讓他出醜是什麼目的。
他偏頭,餘光瞥見看台上天使般的面龐。
害得他在池慶面前丢臉。
與此同時,宿朝接過體委遞過來冰礦泉水,仰頭大口灌着。
“爽!”
“我又活過來了!”
他摸了一把額間的汗,瞅了兩眼,自己嫌棄地甩甩手。
宿朝打算先散散身上這股苦艾酒味再去找他好兄弟。要他說他兄弟這病是真有病,哪有啥信息素都接受不了的?
現在更是完蛋,兄弟愛上一個omega。雖然陳一訴自己不承認,但态度明顯和對其他人不一樣。
事實上他很擔心,陳一訴具體情況黎惗知道嗎?他知道了會怎麼樣?
真是說到什麼就看到什麼。
宿朝遠遠就瞧見陳一訴帶着黎惗站在階梯看台邊上,一前一後不知道在幹什麼。
随後就是狂奔而來的奚詞一把扯開黎惗。再遠點,姜畫意拿着校服,和不知道哪裡拐的明豔美女并排走來。
宿朝:“?”
他打球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他單個的好兄弟怎麼變成一支隊伍了?
奚詞一把就把自己發小扯過來了,一臉難以置信:“陳一訴你牽我發小幹嘛?”
然後轉頭看發小,看着黎惗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眼睛都瞪圓了。
“你也是!你真讓他牽啊?!”
黎惗尴尬地摸摸鼻子,背過身去裝沒聽見。
陳一訴輕咳幾聲,欲蓋彌彰:“我們畢竟是合作關系。”
奚詞:“?”
她馬上想到了是聯姻那檔子事。原來不是什麼硬湊,是這兩個人一拍即合成了合作夥伴?
嘶……莫非這個聯姻有什麼隐情,他們得裝成關系很好的樣子騙騙人?
黎惗看奚詞若有所思,就明白她肯定會自己補全其中邏輯,雖然多半不對。
至于合作關系。
也是,他們确實算得上一種合作關系。
姜畫意提着校服就給陳一訴扔回去了:“老大,你和老幺的衣服不打算要了?”
“什麼什麼什麼?!”
宿朝一過來就聽到自己的校服要被抛棄的消息。
“兄弟别搞!”
陳一訴默不作聲後退一步,隻是把外套遞給他。
奚詞這才注意到那兩件外套,咋咋稱奇:“這個天氣你們還帶着校服外套,天生體寒嗎?”
“我今天出門急,我哥就給我扔了一件。”宿朝神情得意,“我哥給的,肯定穿啊。”
……
你哥扔給你的就不是你的了嗎?
極品哥控,沒救了。
孟詩情左看右看,眼見插不上什麼話,如坐針氈,隻能壓低聲音,試圖和身邊人挑起話題:“姐姐,好尴尬啊,我什麼都聊不上人也不認識過來幹嘛呢?”
這會兒孟詩情才反應過來,除了黎惗她都是第一次見,完全不熟。
奚詞和陳一訴,畢竟是以實華銳評姐和連拒三年情書而出現在八卦的人物,要說本人她一概不知。
姜畫意:“嗯……”
她也想不到要和這小學妹說什麼,象征性擡起左手,看了眼時間。
“還有三分鐘就下課了。”她道,“說實話,沒有什麼事的話已經可以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