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去那種地方?”從雲語氣嚴厲。“元旦讓你回家來,你不回家,你說你有工作要忙。你的工作就是上那種地方跟亂七八糟的人鬼混?”
從擇善不想多嘴解釋,直接低聲認錯,“我的錯。我不會再去了。”
“從擇善,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要有自己的主見,該交什麼朋友你自己心裡得有數。你現在遇到這種事,就是因為你總是跟愛玩的人待在一起,我當初就不同意你進娛樂圈工作,水太深,你偏要去。你長大了我管不住你,隻能由着你,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混成什麼樣子?你看看現在網上的人都在說你些什麼!說你、說你……”從雲哽住,沒再繼續往下說。
從擇善倒是平靜,問道:“說我什麼?”
“說你跟人亂搞啊從擇善你知不知道!”從雲刻意壓低的聲音順着聽筒傳來,從擇善頓了半響,問從雲:“你是怎麼想的?”
“你敢!”從雲驚呼。
“你知道我不會,為什麼去在意網上的人怎麼說?”
“嘿,你個死丫頭,我不能說你兩句了!現在全網都看到那男的摸你,你以後怎麼辦?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光榮啊?”
“還行吧。至少全網也都看見我把酒瓶子悶他頭上了。”從擇善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地說,“先挂了吧,我累了。”
從雲那邊還欲再說什麼,但從擇善已經搶先挂了電話。萬幸,從雲沒再打過來。
從擇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剛剛忘了調低手機音量,對面房間應該能聽到個七七八八。突然,從擇善聽到門被擰開的聲音,身子僵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是對面的門開了。從擇善沒來由的喉嚨發緊,她很怕杜歸遠聽到剛剛的電話,現在敲門來安慰她。她不需要。
拖鞋聲逐漸遠去,杜歸遠沒有過來,聽聲音,他是去了客廳。而後大門被打開,很快又被關上。
杜歸遠走了?
從擇善顧不上别的,急急走出房間,正對上轉身進來的杜歸遠。杜歸遠手上拿着一個外賣袋,隐隐約約看得出來是個家用醫藥箱。
“買的藥。”杜歸遠拎着袋子坐到客廳沙發上,“過來,我給你手消一下毒。”
從擇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被杜歸遠發現沒有下單買藥。從擇善心虛地挪了過去,伸出手要拿那個袋子,卻被杜歸遠擡手擋住了。
“别碰。這我買的。”杜歸遠語氣不冷不熱。
從擇善縮回手,站在杜歸遠旁邊,“我要買的,就是忘了。”
杜歸遠動作利索地拆好了棉球,蘸了蘸碘伏,“手伸出來,伸直。”
從擇善亮出光榮手上的手背,卻被杜歸遠推開。
“另一隻手。”杜歸遠不容置疑地說。
“另一隻手沒事。”從擇善不解,但還是伸出了手。
杜歸遠啪地一掌打了上去。
從擇善冷不丁挨了一下,瞪圓了眼:“杜歸遠你做什麼!”
“撒謊。”
“那你也不能打我!”
“原來你知道疼。”
從擇善啞然,木木的被杜歸遠拉了過去。杜歸遠低頭專注地清理她手背的劃痕,然後貼好創可貼。創面狹長,饒是大創可貼都沒有把創面覆蓋全。
“買的防水的創可貼,但洗澡的時候還是注意一下。”杜歸遠三兩下整理好醫藥箱,“就放茶幾上吧,省得你忘了換藥。”
“我不會忘的。”從擇善出聲辯駁。“剛剛是因為給你燒水才忘了。”
杜歸遠嗯了聲,“抱歉,剛剛打了你。”他伸出手來,“給你打回來,好不好?别不高興。”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像是小心翼翼的安慰。
他果然什麼都聽到了,從擇善心道。
從擇善毫不客氣打了回去,這一掌遠比剛才的要響。
“給你打你還真用十二分的力。你這人,知不知道力是相互的啊。”杜歸遠揉着自己的手歎道。
從擇善手心隐隐作痛:“現在知道了。我需要網購一把戒尺。”
杜歸遠輕笑,“你回去補覺吧,我給你買。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