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商務風衣,拎着把破掃帚直奔白子龍,朝着白子龍的後背就是一掃帚。白子龍吃痛,轉身就看見他爸怒目圓睜,嚎道:“白劍鋒你不是人!”
白劍鋒氣得眉毛都要豎起,揍兒子揍得更賣力。
教務處雞飛狗跳打成一片時,杜青山到了。杜青山敲了三下門推門看見裡面亂作一團,自言自語道:“啊,現在好像不太方便。”說罷就又帶上門退了出去等。
杜歸遠看見他爸來了又走,立馬追了出去,“你在外面站着幹嘛?”
杜青山:“裡面打完了你再喊我。”
“快打完了,你進來吧。”
家長一來,事情就解決了大半。白子龍被白劍鋒按着頭跟從擇善還有黃喬伊道了歉,從雲雖然氣不過,但看在白劍鋒态度夠好的份上也不再追究。杜青山提出要帶白子龍去醫院看看身體,但白子龍好面子,咬定自己根本沒傷到。末了白子龍和杜歸遠兩人各寫一份1500字的檢查,白子龍還要再寫一份3000字的保證書。
等事情解決,下午第二節課已經快上完了。
白子龍纏着他爸給自己請了半天假。杜青山問杜歸遠要不要回家,杜歸遠說不回,讓杜青山趕緊回去上班吧。
從雲走前專門跟杜歸遠道了謝。
“杜同學是吧,多虧你在那,要不然我們家擇善要吃虧的。以後還得麻煩你多幫着我們擇善一些,不要讓那個壞同學再來欺負我們。”
杜歸遠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我和從擇善是同學,這都是我該做的,您放心吧。”
從擇善:“媽,你快走吧,别耽誤上班。”
從雲:“行,我走了。你記得請杜同學吃個飯謝謝人家啊。”
校門口隻剩下從擇善和杜歸遠,兩人并排往教學樓走。
從擇善咬了咬唇,開口道:“杜歸遠,不好意思啊,連累你請家長。”
杜歸遠:“沒什麼,談不上連累,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真的,他是我們班的,大家跟他都不太處得來。”
“你臉上好像被劃到了,有血。”
“啊?”杜歸遠摸了摸臉,問從擇善,“你有鏡子嗎?”
從擇善從褲兜裡找出濕巾,“我有濕巾,你低頭,我幫你擦幹淨。”
杜歸遠遷就着從擇善的身高俯下身,從擇善拆開濕巾包裝,将濕巾折成小片,“那個,這濕巾帶酒精,你稍微閉一下眼睛,不然酒精會刺眼。”
杜歸遠嗯了一聲,但并沒有閉眼。
兩人離的很近,杜歸遠凝神一動不動看着從擇善,從擇善正小心翼翼避着他臉上的傷口擦着血漬,并沒有留意到杜歸遠直坦坦的目光。
“好了。”從擇善收回手,“你有創可貼嗎?”
杜歸遠還沒收回神,一時間沒聽清從擇善說了什麼,隻愣愣點頭。
“那回去記得貼一個,雖然傷口不深,但畢竟在臉上,還是注意點為好。”
“嗯。”杜歸遠應聲。
兩人走上四樓,快到十六班時從擇善揮手跟杜歸遠說再見,杜歸遠卻突然開口問從擇善:“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從擇善被問住了,撓了撓頭,“我?忘了什麼?”
從擇善頭頂微卷的發絲垂落下來,攪得杜歸遠喉間犯癢。
杜歸遠清了清嗓子,“沒什麼。你回去上課吧。”
從擇善的目光又在杜歸遠身上停了停,正好第二節下課鈴聲響了,陸陸續續有同學走出教室,朝站在走廊上的兩人看去。
“那我回去了,拜拜。”
“拜。”
杜歸遠看着從擇善走進教室後門,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向前走去。他剛剛是想開玩笑問從擇善什麼時候請他吃飯,但又覺得不太好,兩人好像還不是那麼熟絡的關系,怕問出口叫從擇善尴尬,畢竟剛剛從擇善媽媽也隻是客氣地那麼一說。
杜歸遠胡亂想着,走過十六班前門時下意識朝裡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從擇善從講台上朝他跑了過來。
具體來說,應該是朝前門。
杜歸遠心想,她總不會是來找他的,畢竟他倆剛剛才在後門說了再見。因此杜歸遠即使很想駐足在此,但理智還是催促着他繼續往前走。但他被一隻突然伸過來的白淨修長的手拽住了衣袖。
“杜歸遠,晚上在樓梯口等我,我請你吃飯。”從擇善眉眼彎彎,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