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說法勾起了柳詩婉的更多困惑。她很難不懷疑他讨厭碧州,但她不理解為何他會不喜碧州?明明碧州很好,那裡的樂師彈奏琵琶的技巧也很精湛,說不定有和紅黎深在琵琶上談得來,志同道合之人。
為什麼他要生氣?
柳詩婉凝視着紅黎深,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但在她得到答案之前,對方的手上來,捏住了她的臉,揉亂了她的思緒。
紅黎深總喜歡捏她的臉。
那貌似是他宣洩情緒的一種方式。
其實,柳詩婉實在不明白他的這種舉止。難道在紅黎深眼裡,自己的臉很好捏嗎?
她端詳着對方的臉,他的臉……
是衆人都覺得長相不俗的類型,眉骨、鼻梁、臉部線條都有棱角。他的臉頰已經沒有很多肉了,那和多年前帶着嬰兒肥的他不一樣。
時光讓紅黎深長成了更加玉樹臨風的少年。他在捏她臉的時候,不時會捧着她的臉,他的手好像變大了不少……她的臉完全能被他遮住。
探究的情緒讓她握住還沒有從自己臉上移開的紅黎深的手腕。她輕聲問自己能否摸一下他的手。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瞬間僵硬,視線裡的他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他好像不喜歡,也許是不适應。
到底是哪一種……
“你在胡鬧什麼?”紅黎深的聲音裡透着僵硬。她這個笨蛋又想搞什麼名堂?
胡鬧的人分明是黎深大人吧。
是他開的先例!
柳詩婉從自己臉上拿下紅黎深的手,呢喃:“我驚覺黎深大人的手好像變大了不少。”
“……你現在才發現?”紅黎深快要被柳詩婉的話給氣笑了。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他們之間的變化?
随着時間流逝,他和詩婉的身形差異越發明顯。他的手很輕易能夠包住她的手,甚至他整個人能夠把她擁在懷裡,覆/在/身/下。
當然,後者是他從未做過的事。他既沒有擁抱過她,也不能對她做更親密的舉動。
她的臉小巧玲珑,鼓起的臉頰很好捏,就像柔軟的棉花。他捧着她臉的時候,很輕易就能覆蓋她的臉。他很想這麼做,如此,她就不會再看别人,也不會覺察出他對她的……
紅黎深的思緒被柳詩婉的動作打斷。她纖細的手指觸碰着他的手掌,手指,指尖,她的目光就那樣盯着他的手,眼底波光粼粼。
那種畫面讓他腦袋發熱,呼吸都要淩亂了幾分。
當柳詩婉試探性地舉起自己的手,和紅黎深比手差距的時候,下一刻他的手貼了上來,兩人手掌貼在一起時,那些差距更加清晰地落入彼此的眼底。
他們心裡都浮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
良久後,紅黎深手指張開,包住柳詩婉的手,聲音暗啞,像是在努力克制什麼,說:“看到了嗎?這是你我之間的區别。”
柳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