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婉有那麼一瞬懷疑自己,但很快她就回神,說:“即使隔了那麼久,我還是認為黎深大人你的琵琶彈奏技巧更上一層樓。你向來精益求精,怎麼可能停滞不前?”
紅黎深哼了一聲。
他起身,推開窗戶,讓窗外的清風連同院落風景一并湧入房間。接着他來到柳詩婉的面前,看着她,問她今日該如何哄他開心?
聞言,柳詩婉拿出之前寫好的書信,先謝他昨晚贈她花燈。
“我有好好将那盞花燈懸挂起來,每日醒來,便能看到它。”
接過書信的紅黎深故作冷淡地說“是嗎”,但是嘴角卻已經上揚了幾分。看來,她還不算愚鈍,懂得該如何取悅自己。
信筏上的溢美之詞讓他眉目舒展。那些文字一點都沒作假,他就是寬宏大量的人。否則,他根本不會再見柳詩婉,更不會把花燈贈與她。
将信件收入桌子的匣子裡,紅黎深轉身看向柳詩婉,直言光是書信,可不能讓他高興。
柳詩婉走近他,問他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
紅黎深并沒有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他認為此處就甚好,他看了下柳詩婉,指了下之前窗邊的桌椅,讓她坐在那裡。
“我想知道你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
聽他這樣說,柳詩婉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剛才紅邵可他們說的話,他們提及紅黎深一直都想要見她……
他昨晚出現在燈會那裡,絕非偶然,想必他已經知道她昨日的打算。或許,他也知道她近來的一舉一動。
紅家的消息很靈通。任何人都風言風語都有可能傳入紅家人的耳朵。紅黎深現在這麼問,可能就隻是讓她莫要說謊。因為,她的事情,他全都知曉。
柳詩婉剛落座,紅家的仆人就幫紅黎深收起了琵琶,送上了茶和點心。他坐在她對面,目光一直鎖定她,完全沒有品茶的打算。
紅黎深總喜歡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看。明明,她并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要說好看,薔薇姬更美。想到薔薇姬,她很想問紅黎深那人的來曆。
但一想紅家人此前都閉口不言,顯然表明了他們對其身份諱莫如深。柳詩婉還沒有笨到這點都沒有察覺,于是選擇放棄危險的話茬,開始回剛才紅黎深問的話。
她這些日子很多時候待在宅邸,在表兄他們從碧州來到紅州後,她才盡地主之誼,邀請他們去了一些地方遊玩。
碧州是彩雲國最小的州之一,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它成為是彩雲國的藝術州城,其在繪畫、美術方面的造詣在國内首屈一指*。他們過來的時候,有帶不少很有意境的畫卷和木雕。
柳詩婉在想自己要不要送紅黎深碧州一些畫師的畫卷?她試探性地詢問對方是否對碧州的印象如何?
紅黎深眉頭緊蹙,整張臉都陰沉了。
“你喜歡碧州?”
這……
為何他會這麼問?
柳詩婉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如實說出了對碧州的印象,順帶提及碧州的詩人、畫師等很厲害。他們是彩雲國藝術界的瑰寶。
紅黎深哼了一聲,神色越發陰沉。
“聽你這般誇贊,莫非你日後還要離開紅州,去碧州遊玩?”